重装机兵之少年猎人-第五章 天空飞翔的炮弹
2007-03-01 22:34 | 会飞的鸟
第五章 天空飞翔的炮弹
一
“ 行了。”战车修理店的老板满意地拍拍刚刚装好的装甲片，“请问还需要什么？”
“谢谢了，”南歌说，“请再检查一下两辆战车的底盘和发动机，补充好所需的弹药和燃油，所需金额请统一计算。很可惜，你这里的配件不够齐备，居然没有我们战车合用的主炮。"
“是啊，”老板说，“全世界各项资源都较为紧张，我这里也不例外。这些备用的装甲片还是我昨天才收购的。主炮……这个没办法，我们早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好的装备运不过来。不过我相信别的城镇会有更好的战车设备，有机会你们去看看就是了。”
“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南歌道，“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老板道，“你们明天开着战车到北方的瑞丰岛看一看就知道了。”
南歌不再说话了，和卡蓝坐在一旁，看那老板和他的两个徒弟为他们的战车加装燃油。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就用手肘推推卡蓝：“卡蓝，你知道红狼吗？”
“知道的，”卡蓝说，“他是整个亚斯欧大陆最出名的赏金猎人，纵横天下，据说从来没有失败过！人称不败之狼！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热爱他、崇拜他的人，便以他乘坐的那辆红色的战车而为他命名。不过，他很神秘哦，据说谁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是怎样的。”
“他的战车是红的，所以叫红狼，”南歌说，“那么，我们也给我们的战车起一个超酷的好名字！”
这个主意倒是蛮有趣的，卡蓝立刻同意了。不过两个人一商量，意见老是不同，都认为自己起的名字最好，最后还是南歌下了定语：“算了，战车整备完成之后，我们两个在各自的战车上用醒目的白漆刷上自己认为是最酷的名字，不要争了。”可是，当他们各自刷上战车的名字之后，连战车修理店老板和他的徒弟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南歌为他的银灰色战车取名为银牙，而卡蓝则为他的绿色吉普式战车取名为暴龙！
“名字啊，” 战车修理店老板说，“只要自己喜欢就成了，不过，我还有一件好东西，南歌，不知道你可有兴趣。”
“是什么。”
“远距离空间转换器，”战车修理店老板道，“你也可以把它称之为传真。”
“什么意思？是战车上用的？”南歌心中充满了惊奇，“听名字，好像是时空隧道那一类的东西……卡蓝，你可了解？”
“我曾在鲁克先生的学校里学习过这种机器的有关知识。”卡蓝沉思道，“大哥你说的不错，它的确是运用于战车上的类似于时空隧道的特殊装备。发明年代未知，应该是在传说中的大核战之前，其核心部件由特种实验室中制造的反物质构成。目前，我们的星空中还有着一个由七十二颗人造卫星所构成的全球网络定位系统，通过无线讯息来完成对它的定位和时空转移，据电脑网络中有关的记载，由于它的发明和广泛应用，使一种叫做飞机的空中远程运输工具被彻底淘汰。关于它的操控，我想和镇里的时空隧道的操控方式应该是一样的吧。”
“看来似乎是个好东西，”南歌看着战车修理店老板，“大叔，你是怎么搞到手的？”
“三十年前，我在我父亲的战车修理备用零件仓库的一个角落里找到的。”战车修理店老板道，“我父亲在他的维修日记中郑重写道，那是他从一辆怪异的战车上拆卸下来的，如果战车不是装有反重力超强底盘的战车，那么就绝对不可安装这种机器。事实上，经过我的检验，你们两位所拥有的战车，都是这种性能出群的超级战车，完全可以使用！”
“安全吗？你有多大的把握？”南歌笑着说，“我可是很胆小的哦。”
战车修理店老板的脸微微一红，强笑道：“我也是好奇嘛，说实在的，这些年来，我所见过的尽是垃圾货，像你们所拥有的这种极品战车，我也是只在六年前见过一辆，那是红狼所开的战车……”
“红狼？”南歌跳了起来，“你认识他？”
“每个人都知道他，但从未听说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战车修理店老板道，“我也一样。这个大名鼎鼎的赏金猎人，当年他是在我这里加装装甲片，我顺便问他要不要传真，他说他不要，因为他的战车上已经装备得有一台了。”
“那……”南歌道，“他长得是什么样子？”
“感觉酷毙了！”战车修理店老板的脸上显出了无限憧憬，“一米八六的大个子，站在那里就象是一座山！这是我见过的最强悍男人，只可惜一张狰狞狼形面具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到他的真实面孔。”
“好吧，这东西我要了。”南歌爽快地说，“多少钱？”
“我还真没办法给你算钱。”战车修理店老板道，“我也不知道它值多少，只要管用，你就看着给吧，多少无所谓的，只要你们多来光顾小店就成了。”
南歌同意了，他计算了一下手里的现金，向老板支付了购买武器及补充装甲片弹药的全部费用，另外又以自己的名誉加战车作为担保，签了一张六百元的欠单，要战车修理店老板把传真装在银牙上。说实话，南歌对这种东西也是半信半疑，只是出于要赶上红狼的要强心理，南歌才毫不犹豫地买下这个机器。南歌打开机器测试了一下，结果发现它不能在镇里使用，兄弟二人便开着战车一前一后出了镇子。
“我要启动它了，”南歌说，“卡蓝，你看怎么样？”
“不错的空地，”卡蓝说，“大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的战车要离得近一些，万一有什么问题，也好有个照应。”
南歌同意了。待卡蓝的暴龙开近之后，他便启动了传真。
“欢迎你第一次使用远距离空间转换器，”一个甜美的女声说，“请将你的右手放在荧光屏上，谢谢合作。”
南歌依言做了，半分钟后，那个声音又道：“DNA检测完毕，数据检测完成，战车状况良好，现在可以发送传真至特定地点，请选择1、拉多 2、麦基 3、波布。"
荧光屏上闪现出了三个地名，这些都是南歌所经过的地方，看来这个传真机器和帕乐婶婶带着南歌通过的时空隧道交换了数据。南歌想了一下，伸手在拉多的字样上点了一下，立刻，战车微微一震，随即静了下来，荧光屏随之自动关闭。南歌从潜望镜里向外一张望，立刻心花怒放，当即对着通讯器大喊一声：“卡蓝兄弟，走，到我家喝酒去！”话音刚落，耳麦里传出了卡蓝惊讶的声音：“老大，我们在什么地方？这个机器把我们两个都带过来了！”
“欢迎来到我的拉多镇，”南歌兴高采烈地说，“兄弟。”
他们现在是在拉多镇的大门口了。
守卫镇子的老乡验证了南歌的身份，但是，拉多镇是不允许战车进入镇子里面的，南歌和卡蓝只有把战车直接开进了南歌的家。当然，这个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南歌的家既是城镇围墙的一部分，也是一个很大的战车修理厂。南瓜大叔不在家，南歌带领卡蓝把两辆战车放在自家的车库里，然后一道上了二楼。
“姐，我饿死啦，”还在楼梯上南歌便撒娇似的大叫，“有好吃的吗？”
“有啊，”听到弟弟的大呼小叫，南楠儿从里间走了出来，“弟弟，你先歇一会儿，我马上给你做饭。咦，这位是……”
“他叫卡蓝，我在波布镇结识的好搭档。”南歌说，“卡蓝兄弟，这个就是我的老姐啦，她叫做南楠儿。”
“姐……”卡蓝望着南楠儿那张美丽的笑脸，嘴里只喊出了一个字，便彻底丧失了说话的勇气。但是他的心里，却是犹如万马奔腾一般，头脑中只是在反复早回荡着一句话：“南楠儿，南歌的姐姐，她，她怎么这么美丽！”
“这个家伙，准是昨晚激动得没睡好。”南歌把他扶坐在一张椅子上，大惑不解地看着卡蓝那张比苹果还红的脸，“上火了不是，瞧，流鼻血了。老姐，你先拧个湿毛巾过来。”
二
无尽的雾铺天盖地似地遮过来，但是，就在卡蓝的面前，走动着一个美丽而朦胧的身影。但是，雾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卡蓝看不清面前女子的面孔，然而卡蓝知道，面前的女孩，单看她的背影，卡蓝就知道她是南歌的姐姐，那个叫做南楠儿的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女孩。
“姐！”卡蓝流利地喊了一声，不过，面前的女孩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楠儿姐姐。”卡蓝又大声喊了一声，前面的女孩好像走得更快了。
卡蓝愣了一下，也随即加快了脚步，忽然之间，面前的倩影消逝无踪了。天哪，她会到哪里去呢？卡蓝焦急地四处张望，骤然，一张并不可爱的鬼脸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分明是他的搭档南歌大哥所扮的。可是，南楠儿呢？
“楠儿姐姐！”卡蓝又喊了一声，忽地睁开了双眼，面前，南楠儿正微笑地看着他。那么，刚才是在梦里了？一想到这里，卡蓝顿时觉得双颊发烧，呼吸也急促起来。
“懒鬼，”南楠儿翘起纤纤玉指，在卡蓝的额头按了一下，“这么快就饿了？真是和南歌一个样！想吃什么，说出来，我给你做。”
“姐，”卡蓝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不饿。”
“你的发型真有意思，”南楠儿好奇地抚着卡蓝前额那一圈竖起的头发，“可惜被头盔压弯了。”
卡蓝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姐，南歌呢？”
“他起来半个时辰了，”南楠儿说，“正在车库里练拳呢。”
卡蓝看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从吃了午饭到现在，自己竟在沙发上倒头睡了三个小时。他不好意思地揉揉眼，匆匆下了床，下楼到车库里去找南歌。离老远，卡蓝便听到南歌的呼喊声与噼里啪啦的击打声，一进门，果然看到南歌正赤裸着上身，发狂似地击打着一个粗大的沙袋。
“来，卡蓝，”南歌看见卡蓝，停了手，从地上拾起一双拳击手套扔了过来，“咱哥俩试试。”
卡蓝微微一笑，也除去外衣，带上了拳击手套，展开了架势。与南歌相比，脱去了外衣的卡蓝一运力，全身肌肉坟起，当真是人不可貌像。南歌有意试试卡蓝的反应，右拳在卡蓝面前虚晃一下，左拳却如闪电般自下而上反勾卡蓝下巴。卡蓝不为所动，向后疾退两步，避开了南歌的进攻。反应得不慢！南歌叫了声好，挥动双臂，双拳如雨点般频频击出。卡蓝依然稳扎稳打，以守代攻，双臂连格带消，一一化解了南歌的攻势，但偶尔一两记重拳，也令南歌感到难以应付。
“行了。”南歌后退两步，摆摆手，“卡蓝，看不出你的身体比我还壮实，我要不是在你来之前先练了半个多小时，体力消耗了，相信你不会是我的对手。你体壮拳重，但身体的灵活性却差得太多！”
“我喜欢玩战车，不喜欢练拳。”卡蓝说，“虽然我父亲专意为我请了个拳师，但我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装卸研究战车的上面了。天天搬弄战车的零部件，无形之中，倒是练出了一身的好力气，这可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
“擦擦身子，”南歌扔过一条毛巾，“趁我老爸还没回来，我们赶快走。”
卡蓝用手里的毛巾在身上随意擦了几下，“干吗……你很害怕你老爸？”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南歌迅速穿上上衣，蹬上了他的战车，“走吧，精彩的世界在等着我们！”
卡蓝很不情愿地进了自己的战车，跟着南歌开出了车库。但是刚开出车库，前面南歌的战车便停了下来，虽然坐在车舱里，卡蓝依然听到了一个炸雷似地声音：“小坏蛋，你还知道回来啊？”不用问，卡蓝非常清楚，能够用这种语气跟南歌说话的，大概也就只是南歌的老爸，那位著名的南瓜大叔了。卡蓝伸手拉下头部上方的潜望镜，好奇地向外张望。只见南歌已打开了驾驶舱的舱门，正笑眯眯地看着父亲。卡蓝眼中的南瓜大叔，笑面团团一脸和气，真叫人不敢相信刚才那吓人的呵斥声竟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老爸，”南歌微笑道，“我是特意回来看你的，你不喜欢啊。”
“哦，”南瓜大叔上下打量了几眼，“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止这些，”南歌笑道，“我在外面玩够了，不干了，我要归隐了，以后每天就在家里陪着你，再不出来了！”
“真是个没志气的家伙！”南瓜大叔伸手把南歌推回坦克舱里，顺手替他关上舱门，“你要是真能退隐江湖我也就可以退休了，看你一说三笑的小脸我就知道你又在说谎。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老爸我？走走走走，哪儿凉快上哪儿玩去，别妨碍我干活！”
望着老爸背着手走远，南歌轻轻一笑，打开了扶扶嘴边的话筒：“兄弟，我们出发吧。”
卡蓝应了一声，跟着南歌出了拉多镇。和来的时候一样，南歌启动了传真设备，只一瞬间，两辆战车便又回到了波布镇的大门之外。两个人下了战车，南歌从脚上的长筒皮靴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地上简单地画了一个图形，示意卡蓝来看。
“这就是我所经过的大致地形，” 南歌指点着，“根据这两天我在镇里的调查，波布镇的周遭都是海洋，由于受到水鬼的威胁，十多年来，很少有外来船只。向北70公里处有一座名为瑞丰的小岛，有公路桥与之相连，那是通往下一个城市奥多的必经之路。也就是说，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是据说那条路也断了。卡蓝，你熟悉这附近的情形吗？”
卡蓝摇摇头：“我不熟悉，在波布镇，未成年的孩子，没有大人的陪同，是不允许私自出镇的！”
“嘿，”南歌收起了匕首，“看来这里的规定和我老家没有什么区别。算了，我们走！”
两辆战车一前一后上路了，要更换新近得到的战车装备，看来只有到奥多镇去碰碰运气了。一个多小时后，南歌他们来到了小岛的外围。这里的景色与波布镇相比又自不同，岛上到处是废弃的房屋，其间却是一条条断断续续的宽广的混凝土大道，处处可见庞大的弹坑，看来分外荒凉，放眼四周，望不到一个人影。
“看见桥了，”南歌说，“提高警惕，我们直接过去！”
连接小岛和大陆的公路桥不算长，只有半公里左右。隔桥相望，岛上树木丛生，但是并不高，还有很多树只剩下枯死的枝干。南歌和卡蓝平静地通过大桥，但岛上却到处是一个个弹坑，只好小心翼翼地绕着走了。走不多远，南歌和卡蓝的耳中突然出现了尖锐的呼啸声，紧跟着，战车上雷达的屏幕上出现了无数飞驰而来的亮点。
“快撤回去！”南歌惊呼之声未停，接二连三的炮弹便已呼啸而至，从潜望镜中向外观望，爆炸掀起的烟雾遮盖了天空，什么也看不见。片刻之间，两辆战车都中了数发炮弹，幸好威力不大，却也让两个小伙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两个人都启动了自动导航系统，引导战车迅速顺原路返回。说也奇怪，刚退回到桥上，那不知来自何方的铺天盖地的炮弹便停止了。但是，南歌和卡蓝依然不敢大意，迅速撤回了大陆。
“我的老天，”南歌跳下战车，心痛地抚摸着伤痕累累的车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走下战车的卡蓝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等等……”南歌望着卡蓝的脑袋，现在那个几乎光光的脑袋上不见了头盔，只有一副简陋的耳麦和靠在嘴边的小型话筒，前额那一排头发倔犟地竖立着，看起来很是显眼。“卡蓝，你的防护头盔呢？”
“去小岛的路上我把它改造了，”卡蓝说，“不然它会压坏我宝贵而时髦的头发，我只保留了耳麦和话筒……怎么样老大？是不是很酷？”
“酷你个光头啊，”南歌没好气地说，“我们先回到波布镇吧，维修一下我们的战车，再打听一下有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可怕的地方！若是独自行走在地面上，只怕两个人都已丧身在那个小岛上了。
三
“好了。” 战车修理店的老板愉快地拍拍手，“装甲片全部换装补充完毕，合计五十二元。”
南歌爽快地付了钱，望着地上刚刚拆换下来的弹痕累累的装甲片，心中犹有余悸。他和卡蓝遭受到的攻击究竟来自何方？在修理战车的时候，他和战车修理店的老板聊了一下，却也没有得到有用的答案：老板说他知道那里是不允许进入的禁地，因为那里有着两台失控的巨炮，巨炮失控的原因他并不清楚，不过这个问题，也许见多识广的老镇长卓逸先生能够解答。
“嗯，”卓逸镇长在听完南歌叙述后陷入了沉思。稍顷，他才用略显忧伤的声音说：“这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以现在的状况，你们根本无法到其他的城市去。但是探索造成这个情形的一切，还要追溯到我的前任，现在被称为水鬼的那个人。”
“水鬼？”
“是的，”卓逸镇长缓缓地说，“当年经镇上居民公议，发了疯的水鬼被逐出波布镇，永远不许回来。作为他的继任者，我察看了他所留下的一些零散文件，我才知道，他一直在从事着电脑网络的研究，并希望能够制造出一种能够遥控当年所遗留下来的失控战争机器的仪器，不过在从无线网络搜寻资料中，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后来，在他被赶出波布之后，个性偏激的他更加偏激，但是，我相信他所发明的仪器倒是成功了，因为他可以指挥着大批的机械怪物前来进攻镇子。不过，在你们消灭他之后，我特意派人搜寻他的老巢，却没有任何线索。”
“不知他和水怪有什么关联，”南歌沉吟道，“拉多镇的水怪兄弟也能够指挥一些无人操控机器进攻我的拉多镇。”
“也许他是通过电脑网络教会水怪的，”卓逸镇长道，“因为他老巢的电脑上有他和水怪兄弟的通讯记录。在他被逐出波布镇后，曾经向镇子发起过五次大规模的进攻，结果都被我们击退了。而最可笑的是，我们所使用的防御武器，恰恰就是他在任时亲手制造的那些东西。后来，他集合了一大批机械怪物向奥多镇进攻，由于我们在第一次遭受到他的攻击时便通过勇士情报所的电脑通知了奥多镇的镇长，奥多镇便在那个近海的岛上建造了一个巨炮基地，当时有效地阻止了水鬼的进攻。但后来巨炮的电脑操控系统被水鬼利用电脑病毒搞混乱了，从十五年前到现在，无论是我们两个镇子的人还是失控的那些机械怪物，谁都无法接近那个可怕的巨炮阵地！”
“这么说我们是过不去了？”南歌失望地说，“真没劲。”
“可不能这么说，我的猎人。”卓逸镇长微笑道，“如果你觉得无聊，就去消灭镇子外面的那些失控的机器吧，再把它们运回镇子卖掉，也是个不错的收入呢。”
在和老镇长的谈话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南歌和卡蓝每天开着战车在镇子周围游荡，然后把他们所击毁的破铜烂铁拉回波布镇卖钱。这倒是个不错的职业呢，既有大把大把的收入，又处处受到大家的欢迎与尊重，连一向反对卡蓝志愿的卡蓝父母也改变了最初的态度。在南歌和卡蓝的努力，他们不仅很快还清了购买传真的欠款，而且有了一笔属于自己的存款。海鲜工厂的工人现在也敢于直接到波布镇上来休闲购物了。只是，有两个人把这两个小伙子给恨到了极点，一个便是“飞梦酒吧”的诺哈利，另一个则是坑了南歌他们一笔的战车商店的老板。由于卡蓝暗中公开了赢钱的秘密，使得诺哈利用来圈钱的独门利器变成了好看不中用的摆设，天天也不敢开机，若不是酒吧的生意还不错，只怕他早就关门大吉了。而那个信誉特差的战车商店由于生意冷清而最终倒闭，战车修理店的老板把它收购下来，原先的战车商店老板变成了他手下的打工者。日子是很舒坦，但是，对渴望冒险的少年来说，大海那边的世界，始终在南歌的心中挥之不去，却也只有想象而已，每次接近那座连接小岛的大桥，徒然留下一丝丝忧伤。
慢慢地，三个月过去了。对卡蓝来说，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每天跟着南歌大哥奔波狩猎，坐在战车里又绝无危险，闲下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可以经常到南歌家里去做客。在卡蓝心里，最幸福的辰光，莫过于指手画脚地向南楠儿叙述一天的收获，有时候他自己也惊叹，一向见了女孩子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的他，在此刻竟然会有那么好的口才。
“大哥，战车整备好了。”像往常一样，卡蓝坐进了自己心爱的暴龙，“今天去哪儿发财？”
“随意吧。”南歌说。
两辆战车离开了波布镇，向北开去。南歌习惯性地要到小岛附近去看看，自然，今天也是这条路线。三个月的猎杀下来，好像他们的猎物也不多了，今天会有什么收获吗？南歌不知道，他也懒得去想。远远望着连接小岛和大陆的桥梁，南歌心中又说不出的感慨。
“银牙！银牙！有情况！”
耳麦里传来了卡蓝激动的声音，乍听起来，简直紧张得变了形，这可不是卡蓝的风格，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南歌随手打开了战车上的雷达，但是雷达显示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他们的左方、右方、下方，密密麻麻地围上来了各式各样的机械怪物：小型机器人、章鱼坦克、机械河马、自走火炮……看样子，这些丑陋的家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我的老天，这些可恶的东西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对每天都抱怨收获太少的两个猎人来说，今天的猎物似乎有点太多了。
四
即使是坐在战车里，南歌和卡蓝也能感受到大地在强烈震动，从战车的潜望镜中向外观望，那些机械怪物行进时掀起的灰尘更是令人惊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鬼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
“银牙呼叫暴龙，准备战斗！”
“是！暴龙明白！”
南歌和卡蓝迅速进入战斗状态，打开电脑操作系统，锁定住最近的目标，发起了攻击。转眼之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天空，爆炸掀起的尘土令整个天空都黯然无光。但是，仅仅两分钟，南歌和卡蓝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虽然击毁了几辆章鱼坦克和几个小型机器人，但所有机械怪物反击时发出的铺天盖地般的炮弹，更是令他们难以忍受！危机之中，南歌迅速做出了决断。
“暴龙，跟着我！”
“好的大哥！”
南歌一马当先，迅速冲上了公路大桥。卡蓝犹豫了一下，也马上跟了过来。正如南歌所料，所有的机械怪物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过来。一进入小岛，那曾经攻击过他们的遍天炮弹又如前飞来，只是这一次，南歌和卡蓝不是唯一的攻击目标。卡蓝领会了南歌的意图，也像南歌一样，开开停停，吸引机械怪物进入巨炮攻击的范围。所有的怪物都上了小岛，而巨炮的攻击目标也随之扩大。南歌和卡蓝的身边到处是被炸得七零八散的机械残骸，巨炮发出的炮弹和机械怪物们盲目反击时发出的炮弹在天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几分钟后，那些围攻南歌和卡蓝的家伙们便被消灭了一大半，但是剩下的那些却依然对两个伙伴狂追不舍，看来他们被设定的程序就是全力攻击南歌和卡蓝。
“我们迅速前进，”南歌对卡蓝下了命令，“快！”
后退无路，只有全力前进了！
沿着岛上原有的大路，绕过遍地大坑，当南歌和卡蓝越过一个小山似的高岗时，他们的视野中之蓦然出现极其惊心的一幕：两座小楼般高大的巨炮，炮口火光迸发，炮弹不停飞出，距离再近一些的时候，南歌和卡蓝更感到它巨人般令人窒息的压力！
“大哥，”卡蓝的声音从耳麦中传了过来，“雷达显示，追击我们的机械怪物刚刚被巨炮全部击毁，它的下一个攻击目标就是我们！炮弹飞来了！”
“全力前进，”南歌大声道，“我们别无选择，尽快冲到巨炮下面，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最安全！”
冒着雨点般的炮弹的轰击，南歌和卡蓝终于冲到了巨炮下面，巨炮也随之停止了射击。面对近四层楼高的巨炮，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好像是安全了，”南歌说，“卡蓝，检查一下战车状况。”
“嗯，”卡蓝应了一声，然后道，“大哥，暴龙上的装甲片全部被击毁至脱落，二号发动机轻微受损，09机关炮完全损坏，我已经无法攻击敌人。”
“我的战车情况和你差不多，”南歌道，“但主炮没问题。”
“我们怎么过去啊？”卡蓝失望地说，“前面没有路了。”
的确没有路了。
他们的面前，是占地近半亩之多的庞大巨炮基座，恰恰建在了通向彼岸的唯一通道，左右两侧是深不可测的海水，幽幽地漾着蓝光。那近乎两层楼高的基座正中，是四扇宽厚的不锈钢大门，应该说，这就是通往奥多镇的必经之路了。可是，怎么打开它呢？回头向后望，视野中尽是被打碎的机械残骸，爆炸后的烟尘犹未散尽。
南歌和卡蓝还没有考虑好该怎么做，巨炮的基座内忽然传来了叽叽的移动声，正中间的两扇大门慢慢打开了，跟着，从里面驶出了两辆小型战车，黑黝黝的炮口徐徐移动。
“卡蓝让开！”南歌惊呼一声，抢先发动了攻击，卡蓝亦开动战车向后避开。距离毕竟太近了，强烈的爆炸声中，南歌以威力强大的穿甲弹击毁了那两辆小型战车，自己的银牙却也被对方的炮弹击中，战车的尾部冒出了缕缕黑烟。
“大哥，你怎么样？”耳麦里传来了卡蓝焦急的声音。
“没有事的，卡蓝。”南歌镇定地通过电脑察看了一下战车状况，“战车尾部储藏舱受损起火，自动灭火装置已然启动，一切平安无事。”
卡蓝叹了口气，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战车上的武器已经损坏了，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不过，严阵以待的两个朋友足足等了近一个小时，再不见有任何东西出来。两扇敞开的大门，依然像刚才那样静静地敞开着。
南歌和卡蓝简单地商量了一下，用战车顶开那两辆被炸毁的破烂，慢慢开进了巨炮内部。
五
“嗯，看来这里就是巨炮的操控室了。”
南歌跳下战车，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他和卡蓝此刻正处一个庞大的大厅之中，目光所及之处，处处是闪烁不停的指示灯和一块块荧光屏。卡蓝仔细观察了一会，依旧把手枪插回腰间，伸手按下了身边操作平台上一个黄色的按键。嗒的一声轻响，那平台向外伸展出一块小巧的键盘。卡蓝想了想，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些让南歌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命令行。
稍顷，对面最大的那块荧光屏上出现了一系列古怪的图形，看起来杂乱无章。卡蓝迅速地敲击着电脑键盘，不停地输入一连串他认为有用的命令，但是，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图形反而转得更快了。
“天哪，”卡蓝失望地向后退了一步，“水鬼应该是我所见过的除了鲁克老师之外最高明的电脑高手了，我根本无法清除他制造的这些病毒！”
“卡蓝，”南歌拍拍卡蓝的肩头，“控制这两台巨炮的主机在哪里？”
“就是这儿。”
南歌走到卡蓝所指的那个操作台前看了看，微微一笑，伸手从卡蓝的腰间拔出手枪，也不刻意瞄准，连续几枪打下去，那个操控电脑设备顿时冒出了黑烟，跟着霹雳啪啦的一阵乱响之后，整个大厅里陷入一片漆黑。
“呵呵，这不就破解了嘛。”南歌把手枪依旧仍还给卡蓝，“上车吧，我们去奥多镇通知镇长，要他们重新更换一台新的电脑不就齐了嘛。”
这倒是异常直截了当的方法，卡蓝为之莞尔。
两个朋友上了战车，走在前面的南歌开炮轰开了巨炮底座的后门，径直开了过去。
战车行驶的轰鸣声遮不住海浪拍岸的声音，由于有十来年没有人经过，疯长的野草几乎遮住了整个路面。大路的左侧，陡峭的山峰光秃秃的也不见有什么大树，看起来分外凄凉。行走了二十多公里之后，南歌和卡蓝的视野之中终于出现了一栋孤零零的小屋。
“有人在吗？”下了车的两个朋友，站在门外拍打着门板。
门开了，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人惊异地望着两个年轻人。
“大叔，”南歌很有礼貌的道，“我们可以在这儿歇歇脚吗？”
“当然可以，”中年人说，“请进来吧。”
房间是很小的了，一半做客厅，一半做卧室，中年人请南歌和卡蓝坐下，为他们端来了茶水。
“你们是从奥多镇来的吗？年轻人。”中年人说，“恕我眼拙，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们。如果你们要去波布镇，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前面有两座失控的巨炮，十五年来从未有人能够从那里顺利通过！”
“不是的，大叔。”南歌喝了口茶，微笑道，“我们是从波布镇来的，我们要到奥多镇去。”
“开什么玩笑？”中年人看起来有点生气了，“喝了茶赶快走，小小的年纪，说起谎来眼也不眨，真是不像话。”
“大叔，”卡蓝道，“我们没有说谎，你只要出去看看我们那伤痕累累的战车就知道我们说得是实情了。巨炮的操控系统已经坏了，现在的它，仅仅是个摆设。”
“这是真的？”中年人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卡蓝认真地说。
中年人冲出了房间，停不多时又跑了回来，满面惊恐之色：“不错，看你们开来的战车状况，我相信你们没有说谎。天哪，如果失去了巨炮的保护，奥多镇的百姓怎么办？我们将如何阻挡从小岛那边蜂拥而至的怪物！不行，我要赶快去报告卡查鲁镇长！”
中年人又冲了出去。
南歌和卡蓝歇息了一会，不见那中年人回来，也就不再等候，坐上战车，沿着大路继续前行。但是行进不到十分钟，卡蓝心爱的暴龙就罢工了，只好由南歌用他的战车牵引着走。
“卡蓝，”南歌打开了通讯机，“我们用传真回拉多镇吧。”
“为什么？”卡蓝不解地问，“前面就是奥多镇了。”
“我知道前面就是奥多镇了，”南歌很无奈地说，“但是，我的发动机在战斗中也受到了损害，马达运转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正常，我真担心它会随时就地罢工。要知道，现在你的暴龙也不能动了。”
“听你的，大哥。”
南歌不再说话，伸手打开传真装置，那甜美的女声立时传了出来：“请将你的右手放在荧光屏上，谢谢合作。”
南歌依言做了，稍顷，那声音又道：“DNA检测完毕，数据检测完成，战车状况良好，现在可以发送传真至特定地点，请选择1、拉多2、麦基3、波布。”
南歌点一下拉多，只觉得战车微微一震，从潜望镜中便已望见了熟悉的家乡景色。南歌轻轻吐了口气，操纵战车，开进了自家大门。
“老爸。”
南瓜大叔望着这两个刚从战车里走出来的壮实的小伙子，刚刚经过这一场剧烈的战斗，南歌和卡蓝都已经显得疲惫不堪，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有事吗？”南瓜大叔严肃地说，“南歌。”
“开玩笑？”南歌嘟囔道，“这里也是我的家啊，老爸，我没事就不能回家来看看啊。”
“好了好了，”南瓜大叔说，“现在看看也看过了，还不快走？”
“没那么容易，”南歌笑道，“俺哥俩的战车都坏了，你要是不给我们修好，这一辈子我们都不出去啦。走，卡蓝，我们上楼去。”
望着南歌和卡蓝的背影，南瓜大叔笑了笑，喊了他两个徒弟过来，拿着工具，开始认真检修南歌和卡蓝那两辆受损的战车。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黑透了，南歌伸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睡在身边的卡蓝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唉，肚子好饿。南歌慢慢爬起来，走到客厅的门口，便听到卡蓝那快乐的声音。从门缝里往外看，这小子正指手画脚地向南楠儿讲述着今天那惊心动魄的经历。
“别穷吹了。”南歌推开大门，懒洋洋地歪倒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老姐，我要饿死了，快点给我弄点吃的来吧。”
南楠儿瞪了他一眼，起身走了，过不多时，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过来：“小弟，过来趁热喝吧，卡蓝都喝过两碗了。”
“谢谢老姐。”南歌也确实饿了，坐到饭桌前，端起大碗猛喝了一气，美美地打个饱嗝，然后放下汤碗，忽然发现桌面上放着一张字条。
“姐，这是什么？”
“爸爸把你们的战车修好了，”南楠儿说，“这是他给你的维修账单。”
南歌好奇地拿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粗大的合计数字，吓得他顿时蹦了起来：“我的乖乖，敢情老爸这么黑啊！两万四！我要干掉二十四双水怪兄弟才能凑起这个数呀！！！”
一
“ 行了。”战车修理店的老板满意地拍拍刚刚装好的装甲片，“请问还需要什么？”
“谢谢了，”南歌说，“请再检查一下两辆战车的底盘和发动机，补充好所需的弹药和燃油，所需金额请统一计算。很可惜，你这里的配件不够齐备，居然没有我们战车合用的主炮。"
“是啊，”老板说，“全世界各项资源都较为紧张，我这里也不例外。这些备用的装甲片还是我昨天才收购的。主炮……这个没办法，我们早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好的装备运不过来。不过我相信别的城镇会有更好的战车设备，有机会你们去看看就是了。”
“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南歌道，“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长，”老板道，“你们明天开着战车到北方的瑞丰岛看一看就知道了。”
南歌不再说话了，和卡蓝坐在一旁，看那老板和他的两个徒弟为他们的战车加装燃油。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就用手肘推推卡蓝：“卡蓝，你知道红狼吗？”
“知道的，”卡蓝说，“他是整个亚斯欧大陆最出名的赏金猎人，纵横天下，据说从来没有失败过！人称不败之狼！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热爱他、崇拜他的人，便以他乘坐的那辆红色的战车而为他命名。不过，他很神秘哦，据说谁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是怎样的。”
“他的战车是红的，所以叫红狼，”南歌说，“那么，我们也给我们的战车起一个超酷的好名字！”
这个主意倒是蛮有趣的，卡蓝立刻同意了。不过两个人一商量，意见老是不同，都认为自己起的名字最好，最后还是南歌下了定语：“算了，战车整备完成之后，我们两个在各自的战车上用醒目的白漆刷上自己认为是最酷的名字，不要争了。”可是，当他们各自刷上战车的名字之后，连战车修理店老板和他的徒弟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南歌为他的银灰色战车取名为银牙，而卡蓝则为他的绿色吉普式战车取名为暴龙！
“名字啊，” 战车修理店老板说，“只要自己喜欢就成了，不过，我还有一件好东西，南歌，不知道你可有兴趣。”
“是什么。”
“远距离空间转换器，”战车修理店老板道，“你也可以把它称之为传真。”
“什么意思？是战车上用的？”南歌心中充满了惊奇，“听名字，好像是时空隧道那一类的东西……卡蓝，你可了解？”
“我曾在鲁克先生的学校里学习过这种机器的有关知识。”卡蓝沉思道，“大哥你说的不错，它的确是运用于战车上的类似于时空隧道的特殊装备。发明年代未知，应该是在传说中的大核战之前，其核心部件由特种实验室中制造的反物质构成。目前，我们的星空中还有着一个由七十二颗人造卫星所构成的全球网络定位系统，通过无线讯息来完成对它的定位和时空转移，据电脑网络中有关的记载，由于它的发明和广泛应用，使一种叫做飞机的空中远程运输工具被彻底淘汰。关于它的操控，我想和镇里的时空隧道的操控方式应该是一样的吧。”
“看来似乎是个好东西，”南歌看着战车修理店老板，“大叔，你是怎么搞到手的？”
“三十年前，我在我父亲的战车修理备用零件仓库的一个角落里找到的。”战车修理店老板道，“我父亲在他的维修日记中郑重写道，那是他从一辆怪异的战车上拆卸下来的，如果战车不是装有反重力超强底盘的战车，那么就绝对不可安装这种机器。事实上，经过我的检验，你们两位所拥有的战车，都是这种性能出群的超级战车，完全可以使用！”
“安全吗？你有多大的把握？”南歌笑着说，“我可是很胆小的哦。”
战车修理店老板的脸微微一红，强笑道：“我也是好奇嘛，说实在的，这些年来，我所见过的尽是垃圾货，像你们所拥有的这种极品战车，我也是只在六年前见过一辆，那是红狼所开的战车……”
“红狼？”南歌跳了起来，“你认识他？”
“每个人都知道他，但从未听说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战车修理店老板道，“我也一样。这个大名鼎鼎的赏金猎人，当年他是在我这里加装装甲片，我顺便问他要不要传真，他说他不要，因为他的战车上已经装备得有一台了。”
“那……”南歌道，“他长得是什么样子？”
“感觉酷毙了！”战车修理店老板的脸上显出了无限憧憬，“一米八六的大个子，站在那里就象是一座山！这是我见过的最强悍男人，只可惜一张狰狞狼形面具遮住了他的脸，看不到他的真实面孔。”
“好吧，这东西我要了。”南歌爽快地说，“多少钱？”
“我还真没办法给你算钱。”战车修理店老板道，“我也不知道它值多少，只要管用，你就看着给吧，多少无所谓的，只要你们多来光顾小店就成了。”
南歌同意了，他计算了一下手里的现金，向老板支付了购买武器及补充装甲片弹药的全部费用，另外又以自己的名誉加战车作为担保，签了一张六百元的欠单，要战车修理店老板把传真装在银牙上。说实话，南歌对这种东西也是半信半疑，只是出于要赶上红狼的要强心理，南歌才毫不犹豫地买下这个机器。南歌打开机器测试了一下，结果发现它不能在镇里使用，兄弟二人便开着战车一前一后出了镇子。
“我要启动它了，”南歌说，“卡蓝，你看怎么样？”
“不错的空地，”卡蓝说，“大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的战车要离得近一些，万一有什么问题，也好有个照应。”
南歌同意了。待卡蓝的暴龙开近之后，他便启动了传真。
“欢迎你第一次使用远距离空间转换器，”一个甜美的女声说，“请将你的右手放在荧光屏上，谢谢合作。”
南歌依言做了，半分钟后，那个声音又道：“DNA检测完毕，数据检测完成，战车状况良好，现在可以发送传真至特定地点，请选择1、拉多 2、麦基 3、波布。"
荧光屏上闪现出了三个地名，这些都是南歌所经过的地方，看来这个传真机器和帕乐婶婶带着南歌通过的时空隧道交换了数据。南歌想了一下，伸手在拉多的字样上点了一下，立刻，战车微微一震，随即静了下来，荧光屏随之自动关闭。南歌从潜望镜里向外一张望，立刻心花怒放，当即对着通讯器大喊一声：“卡蓝兄弟，走，到我家喝酒去！”话音刚落，耳麦里传出了卡蓝惊讶的声音：“老大，我们在什么地方？这个机器把我们两个都带过来了！”
“欢迎来到我的拉多镇，”南歌兴高采烈地说，“兄弟。”
他们现在是在拉多镇的大门口了。
守卫镇子的老乡验证了南歌的身份，但是，拉多镇是不允许战车进入镇子里面的，南歌和卡蓝只有把战车直接开进了南歌的家。当然，这个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南歌的家既是城镇围墙的一部分，也是一个很大的战车修理厂。南瓜大叔不在家，南歌带领卡蓝把两辆战车放在自家的车库里，然后一道上了二楼。
“姐，我饿死啦，”还在楼梯上南歌便撒娇似的大叫，“有好吃的吗？”
“有啊，”听到弟弟的大呼小叫，南楠儿从里间走了出来，“弟弟，你先歇一会儿，我马上给你做饭。咦，这位是……”
“他叫卡蓝，我在波布镇结识的好搭档。”南歌说，“卡蓝兄弟，这个就是我的老姐啦，她叫做南楠儿。”
“姐……”卡蓝望着南楠儿那张美丽的笑脸，嘴里只喊出了一个字，便彻底丧失了说话的勇气。但是他的心里，却是犹如万马奔腾一般，头脑中只是在反复早回荡着一句话：“南楠儿，南歌的姐姐，她，她怎么这么美丽！”
“这个家伙，准是昨晚激动得没睡好。”南歌把他扶坐在一张椅子上，大惑不解地看着卡蓝那张比苹果还红的脸，“上火了不是，瞧，流鼻血了。老姐，你先拧个湿毛巾过来。”
二
无尽的雾铺天盖地似地遮过来，但是，就在卡蓝的面前，走动着一个美丽而朦胧的身影。但是，雾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卡蓝看不清面前女子的面孔，然而卡蓝知道，面前的女孩，单看她的背影，卡蓝就知道她是南歌的姐姐，那个叫做南楠儿的今天第一次见面的女孩。
“姐！”卡蓝流利地喊了一声，不过，面前的女孩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楠儿姐姐。”卡蓝又大声喊了一声，前面的女孩好像走得更快了。
卡蓝愣了一下，也随即加快了脚步，忽然之间，面前的倩影消逝无踪了。天哪，她会到哪里去呢？卡蓝焦急地四处张望，骤然，一张并不可爱的鬼脸出现在他的面前，那分明是他的搭档南歌大哥所扮的。可是，南楠儿呢？
“楠儿姐姐！”卡蓝又喊了一声，忽地睁开了双眼，面前，南楠儿正微笑地看着他。那么，刚才是在梦里了？一想到这里，卡蓝顿时觉得双颊发烧，呼吸也急促起来。
“懒鬼，”南楠儿翘起纤纤玉指，在卡蓝的额头按了一下，“这么快就饿了？真是和南歌一个样！想吃什么，说出来，我给你做。”
“姐，”卡蓝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不饿。”
“你的发型真有意思，”南楠儿好奇地抚着卡蓝前额那一圈竖起的头发，“可惜被头盔压弯了。”
卡蓝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姐，南歌呢？”
“他起来半个时辰了，”南楠儿说，“正在车库里练拳呢。”
卡蓝看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从吃了午饭到现在，自己竟在沙发上倒头睡了三个小时。他不好意思地揉揉眼，匆匆下了床，下楼到车库里去找南歌。离老远，卡蓝便听到南歌的呼喊声与噼里啪啦的击打声，一进门，果然看到南歌正赤裸着上身，发狂似地击打着一个粗大的沙袋。
“来，卡蓝，”南歌看见卡蓝，停了手，从地上拾起一双拳击手套扔了过来，“咱哥俩试试。”
卡蓝微微一笑，也除去外衣，带上了拳击手套，展开了架势。与南歌相比，脱去了外衣的卡蓝一运力，全身肌肉坟起，当真是人不可貌像。南歌有意试试卡蓝的反应，右拳在卡蓝面前虚晃一下，左拳却如闪电般自下而上反勾卡蓝下巴。卡蓝不为所动，向后疾退两步，避开了南歌的进攻。反应得不慢！南歌叫了声好，挥动双臂，双拳如雨点般频频击出。卡蓝依然稳扎稳打，以守代攻，双臂连格带消，一一化解了南歌的攻势，但偶尔一两记重拳，也令南歌感到难以应付。
“行了。”南歌后退两步，摆摆手，“卡蓝，看不出你的身体比我还壮实，我要不是在你来之前先练了半个多小时，体力消耗了，相信你不会是我的对手。你体壮拳重，但身体的灵活性却差得太多！”
“我喜欢玩战车，不喜欢练拳。”卡蓝说，“虽然我父亲专意为我请了个拳师，但我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装卸研究战车的上面了。天天搬弄战车的零部件，无形之中，倒是练出了一身的好力气，这可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
“擦擦身子，”南歌扔过一条毛巾，“趁我老爸还没回来，我们赶快走。”
卡蓝用手里的毛巾在身上随意擦了几下，“干吗……你很害怕你老爸？”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南歌迅速穿上上衣，蹬上了他的战车，“走吧，精彩的世界在等着我们！”
卡蓝很不情愿地进了自己的战车，跟着南歌开出了车库。但是刚开出车库，前面南歌的战车便停了下来，虽然坐在车舱里，卡蓝依然听到了一个炸雷似地声音：“小坏蛋，你还知道回来啊？”不用问，卡蓝非常清楚，能够用这种语气跟南歌说话的，大概也就只是南歌的老爸，那位著名的南瓜大叔了。卡蓝伸手拉下头部上方的潜望镜，好奇地向外张望。只见南歌已打开了驾驶舱的舱门，正笑眯眯地看着父亲。卡蓝眼中的南瓜大叔，笑面团团一脸和气，真叫人不敢相信刚才那吓人的呵斥声竟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老爸，”南歌微笑道，“我是特意回来看你的，你不喜欢啊。”
“哦，”南瓜大叔上下打量了几眼，“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止这些，”南歌笑道，“我在外面玩够了，不干了，我要归隐了，以后每天就在家里陪着你，再不出来了！”
“真是个没志气的家伙！”南瓜大叔伸手把南歌推回坦克舱里，顺手替他关上舱门，“你要是真能退隐江湖我也就可以退休了，看你一说三笑的小脸我就知道你又在说谎。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老爸我？走走走走，哪儿凉快上哪儿玩去，别妨碍我干活！”
望着老爸背着手走远，南歌轻轻一笑，打开了扶扶嘴边的话筒：“兄弟，我们出发吧。”
卡蓝应了一声，跟着南歌出了拉多镇。和来的时候一样，南歌启动了传真设备，只一瞬间，两辆战车便又回到了波布镇的大门之外。两个人下了战车，南歌从脚上的长筒皮靴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地上简单地画了一个图形，示意卡蓝来看。
“这就是我所经过的大致地形，” 南歌指点着，“根据这两天我在镇里的调查，波布镇的周遭都是海洋，由于受到水鬼的威胁，十多年来，很少有外来船只。向北70公里处有一座名为瑞丰的小岛，有公路桥与之相连，那是通往下一个城市奥多的必经之路。也就是说，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但是据说那条路也断了。卡蓝，你熟悉这附近的情形吗？”
卡蓝摇摇头：“我不熟悉，在波布镇，未成年的孩子，没有大人的陪同，是不允许私自出镇的！”
“嘿，”南歌收起了匕首，“看来这里的规定和我老家没有什么区别。算了，我们走！”
两辆战车一前一后上路了，要更换新近得到的战车装备，看来只有到奥多镇去碰碰运气了。一个多小时后，南歌他们来到了小岛的外围。这里的景色与波布镇相比又自不同，岛上到处是废弃的房屋，其间却是一条条断断续续的宽广的混凝土大道，处处可见庞大的弹坑，看来分外荒凉，放眼四周，望不到一个人影。
“看见桥了，”南歌说，“提高警惕，我们直接过去！”
连接小岛和大陆的公路桥不算长，只有半公里左右。隔桥相望，岛上树木丛生，但是并不高，还有很多树只剩下枯死的枝干。南歌和卡蓝平静地通过大桥，但岛上却到处是一个个弹坑，只好小心翼翼地绕着走了。走不多远，南歌和卡蓝的耳中突然出现了尖锐的呼啸声，紧跟着，战车上雷达的屏幕上出现了无数飞驰而来的亮点。
“快撤回去！”南歌惊呼之声未停，接二连三的炮弹便已呼啸而至，从潜望镜中向外观望，爆炸掀起的烟雾遮盖了天空，什么也看不见。片刻之间，两辆战车都中了数发炮弹，幸好威力不大，却也让两个小伙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两个人都启动了自动导航系统，引导战车迅速顺原路返回。说也奇怪，刚退回到桥上，那不知来自何方的铺天盖地的炮弹便停止了。但是，南歌和卡蓝依然不敢大意，迅速撤回了大陆。
“我的老天，”南歌跳下战车，心痛地抚摸着伤痕累累的车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走下战车的卡蓝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等等……”南歌望着卡蓝的脑袋，现在那个几乎光光的脑袋上不见了头盔，只有一副简陋的耳麦和靠在嘴边的小型话筒，前额那一排头发倔犟地竖立着，看起来很是显眼。“卡蓝，你的防护头盔呢？”
“去小岛的路上我把它改造了，”卡蓝说，“不然它会压坏我宝贵而时髦的头发，我只保留了耳麦和话筒……怎么样老大？是不是很酷？”
“酷你个光头啊，”南歌没好气地说，“我们先回到波布镇吧，维修一下我们的战车，再打听一下有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可怕的地方！若是独自行走在地面上，只怕两个人都已丧身在那个小岛上了。
三
“好了。” 战车修理店的老板愉快地拍拍手，“装甲片全部换装补充完毕，合计五十二元。”
南歌爽快地付了钱，望着地上刚刚拆换下来的弹痕累累的装甲片，心中犹有余悸。他和卡蓝遭受到的攻击究竟来自何方？在修理战车的时候，他和战车修理店的老板聊了一下，却也没有得到有用的答案：老板说他知道那里是不允许进入的禁地，因为那里有着两台失控的巨炮，巨炮失控的原因他并不清楚，不过这个问题，也许见多识广的老镇长卓逸先生能够解答。
“嗯，”卓逸镇长在听完南歌叙述后陷入了沉思。稍顷，他才用略显忧伤的声音说：“这的确是个很大的问题，以现在的状况，你们根本无法到其他的城市去。但是探索造成这个情形的一切，还要追溯到我的前任，现在被称为水鬼的那个人。”
“水鬼？”
“是的，”卓逸镇长缓缓地说，“当年经镇上居民公议，发了疯的水鬼被逐出波布镇，永远不许回来。作为他的继任者，我察看了他所留下的一些零散文件，我才知道，他一直在从事着电脑网络的研究，并希望能够制造出一种能够遥控当年所遗留下来的失控战争机器的仪器，不过在从无线网络搜寻资料中，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后来，在他被赶出波布之后，个性偏激的他更加偏激，但是，我相信他所发明的仪器倒是成功了，因为他可以指挥着大批的机械怪物前来进攻镇子。不过，在你们消灭他之后，我特意派人搜寻他的老巢，却没有任何线索。”
“不知他和水怪有什么关联，”南歌沉吟道，“拉多镇的水怪兄弟也能够指挥一些无人操控机器进攻我的拉多镇。”
“也许他是通过电脑网络教会水怪的，”卓逸镇长道，“因为他老巢的电脑上有他和水怪兄弟的通讯记录。在他被逐出波布镇后，曾经向镇子发起过五次大规模的进攻，结果都被我们击退了。而最可笑的是，我们所使用的防御武器，恰恰就是他在任时亲手制造的那些东西。后来，他集合了一大批机械怪物向奥多镇进攻，由于我们在第一次遭受到他的攻击时便通过勇士情报所的电脑通知了奥多镇的镇长，奥多镇便在那个近海的岛上建造了一个巨炮基地，当时有效地阻止了水鬼的进攻。但后来巨炮的电脑操控系统被水鬼利用电脑病毒搞混乱了，从十五年前到现在，无论是我们两个镇子的人还是失控的那些机械怪物，谁都无法接近那个可怕的巨炮阵地！”
“这么说我们是过不去了？”南歌失望地说，“真没劲。”
“可不能这么说，我的猎人。”卓逸镇长微笑道，“如果你觉得无聊，就去消灭镇子外面的那些失控的机器吧，再把它们运回镇子卖掉，也是个不错的收入呢。”
在和老镇长的谈话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南歌和卡蓝每天开着战车在镇子周围游荡，然后把他们所击毁的破铜烂铁拉回波布镇卖钱。这倒是个不错的职业呢，既有大把大把的收入，又处处受到大家的欢迎与尊重，连一向反对卡蓝志愿的卡蓝父母也改变了最初的态度。在南歌和卡蓝的努力，他们不仅很快还清了购买传真的欠款，而且有了一笔属于自己的存款。海鲜工厂的工人现在也敢于直接到波布镇上来休闲购物了。只是，有两个人把这两个小伙子给恨到了极点，一个便是“飞梦酒吧”的诺哈利，另一个则是坑了南歌他们一笔的战车商店的老板。由于卡蓝暗中公开了赢钱的秘密，使得诺哈利用来圈钱的独门利器变成了好看不中用的摆设，天天也不敢开机，若不是酒吧的生意还不错，只怕他早就关门大吉了。而那个信誉特差的战车商店由于生意冷清而最终倒闭，战车修理店的老板把它收购下来，原先的战车商店老板变成了他手下的打工者。日子是很舒坦，但是，对渴望冒险的少年来说，大海那边的世界，始终在南歌的心中挥之不去，却也只有想象而已，每次接近那座连接小岛的大桥，徒然留下一丝丝忧伤。
慢慢地，三个月过去了。对卡蓝来说，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每天跟着南歌大哥奔波狩猎，坐在战车里又绝无危险，闲下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还可以经常到南歌家里去做客。在卡蓝心里，最幸福的辰光，莫过于指手画脚地向南楠儿叙述一天的收获，有时候他自己也惊叹，一向见了女孩子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的他，在此刻竟然会有那么好的口才。
“大哥，战车整备好了。”像往常一样，卡蓝坐进了自己心爱的暴龙，“今天去哪儿发财？”
“随意吧。”南歌说。
两辆战车离开了波布镇，向北开去。南歌习惯性地要到小岛附近去看看，自然，今天也是这条路线。三个月的猎杀下来，好像他们的猎物也不多了，今天会有什么收获吗？南歌不知道，他也懒得去想。远远望着连接小岛和大陆的桥梁，南歌心中又说不出的感慨。
“银牙！银牙！有情况！”
耳麦里传来了卡蓝激动的声音，乍听起来，简直紧张得变了形，这可不是卡蓝的风格，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南歌随手打开了战车上的雷达，但是雷达显示的结果令他大吃一惊，他们的左方、右方、下方，密密麻麻地围上来了各式各样的机械怪物：小型机器人、章鱼坦克、机械河马、自走火炮……看样子，这些丑陋的家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我的老天，这些可恶的东西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对每天都抱怨收获太少的两个猎人来说，今天的猎物似乎有点太多了。
四
即使是坐在战车里，南歌和卡蓝也能感受到大地在强烈震动，从战车的潜望镜中向外观望，那些机械怪物行进时掀起的灰尘更是令人惊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鬼不是已经被消灭了吗？
“银牙呼叫暴龙，准备战斗！”
“是！暴龙明白！”
南歌和卡蓝迅速进入战斗状态，打开电脑操作系统，锁定住最近的目标，发起了攻击。转眼之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天空，爆炸掀起的尘土令整个天空都黯然无光。但是，仅仅两分钟，南歌和卡蓝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虽然击毁了几辆章鱼坦克和几个小型机器人，但所有机械怪物反击时发出的铺天盖地般的炮弹，更是令他们难以忍受！危机之中，南歌迅速做出了决断。
“暴龙，跟着我！”
“好的大哥！”
南歌一马当先，迅速冲上了公路大桥。卡蓝犹豫了一下，也马上跟了过来。正如南歌所料，所有的机械怪物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过来。一进入小岛，那曾经攻击过他们的遍天炮弹又如前飞来，只是这一次，南歌和卡蓝不是唯一的攻击目标。卡蓝领会了南歌的意图，也像南歌一样，开开停停，吸引机械怪物进入巨炮攻击的范围。所有的怪物都上了小岛，而巨炮的攻击目标也随之扩大。南歌和卡蓝的身边到处是被炸得七零八散的机械残骸，巨炮发出的炮弹和机械怪物们盲目反击时发出的炮弹在天空中发出刺耳的尖啸。几分钟后，那些围攻南歌和卡蓝的家伙们便被消灭了一大半，但是剩下的那些却依然对两个伙伴狂追不舍，看来他们被设定的程序就是全力攻击南歌和卡蓝。
“我们迅速前进，”南歌对卡蓝下了命令，“快！”
后退无路，只有全力前进了！
沿着岛上原有的大路，绕过遍地大坑，当南歌和卡蓝越过一个小山似的高岗时，他们的视野中之蓦然出现极其惊心的一幕：两座小楼般高大的巨炮，炮口火光迸发，炮弹不停飞出，距离再近一些的时候，南歌和卡蓝更感到它巨人般令人窒息的压力！
“大哥，”卡蓝的声音从耳麦中传了过来，“雷达显示，追击我们的机械怪物刚刚被巨炮全部击毁，它的下一个攻击目标就是我们！炮弹飞来了！”
“全力前进，”南歌大声道，“我们别无选择，尽快冲到巨炮下面，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最安全！”
冒着雨点般的炮弹的轰击，南歌和卡蓝终于冲到了巨炮下面，巨炮也随之停止了射击。面对近四层楼高的巨炮，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好像是安全了，”南歌说，“卡蓝，检查一下战车状况。”
“嗯，”卡蓝应了一声，然后道，“大哥，暴龙上的装甲片全部被击毁至脱落，二号发动机轻微受损，09机关炮完全损坏，我已经无法攻击敌人。”
“我的战车情况和你差不多，”南歌道，“但主炮没问题。”
“我们怎么过去啊？”卡蓝失望地说，“前面没有路了。”
的确没有路了。
他们的面前，是占地近半亩之多的庞大巨炮基座，恰恰建在了通向彼岸的唯一通道，左右两侧是深不可测的海水，幽幽地漾着蓝光。那近乎两层楼高的基座正中，是四扇宽厚的不锈钢大门，应该说，这就是通往奥多镇的必经之路了。可是，怎么打开它呢？回头向后望，视野中尽是被打碎的机械残骸，爆炸后的烟尘犹未散尽。
南歌和卡蓝还没有考虑好该怎么做，巨炮的基座内忽然传来了叽叽的移动声，正中间的两扇大门慢慢打开了，跟着，从里面驶出了两辆小型战车，黑黝黝的炮口徐徐移动。
“卡蓝让开！”南歌惊呼一声，抢先发动了攻击，卡蓝亦开动战车向后避开。距离毕竟太近了，强烈的爆炸声中，南歌以威力强大的穿甲弹击毁了那两辆小型战车，自己的银牙却也被对方的炮弹击中，战车的尾部冒出了缕缕黑烟。
“大哥，你怎么样？”耳麦里传来了卡蓝焦急的声音。
“没有事的，卡蓝。”南歌镇定地通过电脑察看了一下战车状况，“战车尾部储藏舱受损起火，自动灭火装置已然启动，一切平安无事。”
卡蓝叹了口气，从腰间拔出了手枪，战车上的武器已经损坏了，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不过，严阵以待的两个朋友足足等了近一个小时，再不见有任何东西出来。两扇敞开的大门，依然像刚才那样静静地敞开着。
南歌和卡蓝简单地商量了一下，用战车顶开那两辆被炸毁的破烂，慢慢开进了巨炮内部。
五
“嗯，看来这里就是巨炮的操控室了。”
南歌跳下战车，打量着四周的一切。他和卡蓝此刻正处一个庞大的大厅之中，目光所及之处，处处是闪烁不停的指示灯和一块块荧光屏。卡蓝仔细观察了一会，依旧把手枪插回腰间，伸手按下了身边操作平台上一个黄色的按键。嗒的一声轻响，那平台向外伸展出一块小巧的键盘。卡蓝想了想，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些让南歌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命令行。
稍顷，对面最大的那块荧光屏上出现了一系列古怪的图形，看起来杂乱无章。卡蓝迅速地敲击着电脑键盘，不停地输入一连串他认为有用的命令，但是，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图形反而转得更快了。
“天哪，”卡蓝失望地向后退了一步，“水鬼应该是我所见过的除了鲁克老师之外最高明的电脑高手了，我根本无法清除他制造的这些病毒！”
“卡蓝，”南歌拍拍卡蓝的肩头，“控制这两台巨炮的主机在哪里？”
“就是这儿。”
南歌走到卡蓝所指的那个操作台前看了看，微微一笑，伸手从卡蓝的腰间拔出手枪，也不刻意瞄准，连续几枪打下去，那个操控电脑设备顿时冒出了黑烟，跟着霹雳啪啦的一阵乱响之后，整个大厅里陷入一片漆黑。
“呵呵，这不就破解了嘛。”南歌把手枪依旧仍还给卡蓝，“上车吧，我们去奥多镇通知镇长，要他们重新更换一台新的电脑不就齐了嘛。”
这倒是异常直截了当的方法，卡蓝为之莞尔。
两个朋友上了战车，走在前面的南歌开炮轰开了巨炮底座的后门，径直开了过去。
战车行驶的轰鸣声遮不住海浪拍岸的声音，由于有十来年没有人经过，疯长的野草几乎遮住了整个路面。大路的左侧，陡峭的山峰光秃秃的也不见有什么大树，看起来分外凄凉。行走了二十多公里之后，南歌和卡蓝的视野之中终于出现了一栋孤零零的小屋。
“有人在吗？”下了车的两个朋友，站在门外拍打着门板。
门开了，一个满面红光的中年人惊异地望着两个年轻人。
“大叔，”南歌很有礼貌的道，“我们可以在这儿歇歇脚吗？”
“当然可以，”中年人说，“请进来吧。”
房间是很小的了，一半做客厅，一半做卧室，中年人请南歌和卡蓝坐下，为他们端来了茶水。
“你们是从奥多镇来的吗？年轻人。”中年人说，“恕我眼拙，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们。如果你们要去波布镇，我建议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前面有两座失控的巨炮，十五年来从未有人能够从那里顺利通过！”
“不是的，大叔。”南歌喝了口茶，微笑道，“我们是从波布镇来的，我们要到奥多镇去。”
“开什么玩笑？”中年人看起来有点生气了，“喝了茶赶快走，小小的年纪，说起谎来眼也不眨，真是不像话。”
“大叔，”卡蓝道，“我们没有说谎，你只要出去看看我们那伤痕累累的战车就知道我们说得是实情了。巨炮的操控系统已经坏了，现在的它，仅仅是个摆设。”
“这是真的？”中年人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卡蓝认真地说。
中年人冲出了房间，停不多时又跑了回来，满面惊恐之色：“不错，看你们开来的战车状况，我相信你们没有说谎。天哪，如果失去了巨炮的保护，奥多镇的百姓怎么办？我们将如何阻挡从小岛那边蜂拥而至的怪物！不行，我要赶快去报告卡查鲁镇长！”
中年人又冲了出去。
南歌和卡蓝歇息了一会，不见那中年人回来，也就不再等候，坐上战车，沿着大路继续前行。但是行进不到十分钟，卡蓝心爱的暴龙就罢工了，只好由南歌用他的战车牵引着走。
“卡蓝，”南歌打开了通讯机，“我们用传真回拉多镇吧。”
“为什么？”卡蓝不解地问，“前面就是奥多镇了。”
“我知道前面就是奥多镇了，”南歌很无奈地说，“但是，我的发动机在战斗中也受到了损害，马达运转的声音听起来很不正常，我真担心它会随时就地罢工。要知道，现在你的暴龙也不能动了。”
“听你的，大哥。”
南歌不再说话，伸手打开传真装置，那甜美的女声立时传了出来：“请将你的右手放在荧光屏上，谢谢合作。”
南歌依言做了，稍顷，那声音又道：“DNA检测完毕，数据检测完成，战车状况良好，现在可以发送传真至特定地点，请选择1、拉多2、麦基3、波布。”
南歌点一下拉多，只觉得战车微微一震，从潜望镜中便已望见了熟悉的家乡景色。南歌轻轻吐了口气，操纵战车，开进了自家大门。
“老爸。”
南瓜大叔望着这两个刚从战车里走出来的壮实的小伙子，刚刚经过这一场剧烈的战斗，南歌和卡蓝都已经显得疲惫不堪，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有事吗？”南瓜大叔严肃地说，“南歌。”
“开玩笑？”南歌嘟囔道，“这里也是我的家啊，老爸，我没事就不能回家来看看啊。”
“好了好了，”南瓜大叔说，“现在看看也看过了，还不快走？”
“没那么容易，”南歌笑道，“俺哥俩的战车都坏了，你要是不给我们修好，这一辈子我们都不出去啦。走，卡蓝，我们上楼去。”
望着南歌和卡蓝的背影，南瓜大叔笑了笑，喊了他两个徒弟过来，拿着工具，开始认真检修南歌和卡蓝那两辆受损的战车。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黑透了，南歌伸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睡在身边的卡蓝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唉，肚子好饿。南歌慢慢爬起来，走到客厅的门口，便听到卡蓝那快乐的声音。从门缝里往外看，这小子正指手画脚地向南楠儿讲述着今天那惊心动魄的经历。
“别穷吹了。”南歌推开大门，懒洋洋地歪倒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老姐，我要饿死了，快点给我弄点吃的来吧。”
南楠儿瞪了他一眼，起身走了，过不多时，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过来：“小弟，过来趁热喝吧，卡蓝都喝过两碗了。”
“谢谢老姐。”南歌也确实饿了，坐到饭桌前，端起大碗猛喝了一气，美美地打个饱嗝，然后放下汤碗，忽然发现桌面上放着一张字条。
“姐，这是什么？”
“爸爸把你们的战车修好了，”南楠儿说，“这是他给你的维修账单。”
南歌好奇地拿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粗大的合计数字，吓得他顿时蹦了起来：“我的乖乖，敢情老爸这么黑啊！两万四！我要干掉二十四双水怪兄弟才能凑起这个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