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的森林，静谧的歌。
2006-05-24 09:28 | Franniss
（原刊于《大众网络报》）
“盗”字，《说文解字》解释为：“私利物也。”往昔之时，西奈山峭壁上铭刻的摩西十诫里，就有“不可偷盗”这么一条戒律。这说明那时候的社会已经有了盗贼，并且需要进行惩治了。盗贼这种职业，是社会的疮疤，阶级的产物。我们平日里提起盗贼来，莫不为其高超的行窃技巧，令人防不胜防的特性咬牙切齿，同时小心地掖紧财物，充满警惕地观望四围，感叹人心不古——其实，据宗教小故事讲的，人类的原罪就是偷窃，其次才是谋杀，这哪里是人心不古呢？
法国文坛的小偷作家让·热内，在其自传小说里搞实话实说：“我不想掩饰我沦为小偷的其他种种原因，而最简单的动机就是要吃饭。”他不仅窃钱财，还如孔乙己一般地偷书，常因偷很可笑的东西被押进牢狱。偷盗虽在和平年代不足取，可在饥荒和战乱中，要吃饭便去打劫偷盗，也算是个无奈之举吧。在民间，之所以推崇流传侠盗劫富济贫故事，究其原因，还是地方统治者时常让子民受苦，故尔人民找一些精神慰籍和依托。同样地，在那些涉及到黑暗中世纪，情报战，奇幻冒险，势力冲突的游戏中，也就有了盗贼的戏份——或多或少理想化的盗贼们的艺术形象，伴随一支小夜曲旋律的萦绕不绝，活跃在各个游戏舞台的幕后前台。
盗贼的前夜大提琴：能力
还记得在《大菠萝2》中，有一副可DIY的铠甲神符之语，名为“潜行”（Stealth），是初期的实惠装备，看词根我们就知道它和贼是脱不离干系的。在属性方面，“潜行”铠甲不仅使人敏捷迅速，还颇适用于魔法型角色，可见，贼行当从来没有排除过知识分子……从来没有……
一条贼之所以去潜行，是为了更佳状态地搞偷窃，间谍与暗杀，即使不是在丛林中，贼亦有办法像变色龙一样遁匿，要么逃往险地，要么大隐于市。盗贼出现在游戏里，有的称“Rogue”，有的叫“Thief”。在很多DnD游戏里就用“Rogue”，游荡者。比较像专业技术人员，精通开锁与探路，拆陷阱与搞侦察。无论什么游戏，盗贼职业的特点都在于只能穿轻甲，导致防御低下，以及相对的补偿：敏捷过人，技术含量高——需要技能点数高于常人。在著名PC游戏《异域镇魂曲》（Planescape: Torment）中，盗贼是主人公Nameless能转换的职业当中，最困难的一个职业：当个贼不仅需要极高的敏捷，穿甲所必要的力量，还需要投入相当的智力点数以引发丰富的对话，获知更多解决问题的方法。
一般来说，敌人在明处，盗贼在暗处，若偷袭得手便占尽了便宜。誓如艾泽拉斯世界的盗贼们，玩起阴的来连续技伤害卓著，还颇喜往匕首上淬毒，几秒内就可令到敌人半死不活。不过WOW是一款后期比较依赖公会团体协作的在线游戏，肉盾角色引仇恨扛BOSS时，盗贼就要梢事歇息了。
贼当然会盗窃，这个我们都是清楚的，但保不了脸上没写“贼”的，也不留神黑你一把……在《仙境传说》(RO)里，很多人都想获取初级职业盗贼的盗窃技能，哪怕并不实用。因为这个原因，可提供盗窃技能的装备“月光夹”的价格曾居高不下。内贼难防，里奸难抓，天下无贼几时能够实现？
事实上，单枪匹马出道之余，盗贼也组建属于自己的行会——盗贼公会。
盗贼的中夜协奏曲：盗道
按说，盗贼是种身藏阴影中的职业，要公会做什么呢？聚众作案又比较容易全军覆没……但早在mud类rpg《侠客行》盛行的年代，游戏里面就有盗贼这种行为了。而且，若是做坏事多了，盗贼公会就会想方设法地联络你，拉你上贼船，便可以去做盗贼委托任务——这里的任务，与任务介绍所里性质是完全相反的。这么看来，盗贼公会起了一个平衡游戏背景的作用，好事坏事都有人去干，乱世永远在作乱，天下大乱好捞钱……不过随着公会的发展，贵族和商人也来委托秘密任务，转为黑市，最终不免漂白成一家正经行当。
《水浒》的改编游戏里，我们所熟悉的梁山好汉“鼓上蚤”时迁，武艺精湛不说，文采也很了得……这汉子题了首歪诗说甚么“大麦青青小麦黄，蟠桃美酒我先尝。贼吃贼，越吃越肥。”不过，他到梁山落草为寇之前，顶多只能算作个“偷儿”；上了梁山打家劫舍，那才成为一条真正的“贼”。单机游戏里边，“贼吃贼”的现象很常见，但如《最终幻想九》里，贼朋友们都知晓个中三昧，主角身怀反扒技能，放心睡着安稳大觉，此为一个例外。所谓贼道之一，就是连自己人也要防着，否则如何成事呢？
网络游戏中，情况就分很多种了。《EverQuest》里一般不可以掏其他玩家的腰包，除了PK的时候。但对方也不是脑瘫，既然摆明是PK，又怎会掉以轻心呢……当然《EQ》比较古老，后来有个短命网游《魔剑》，盗贼就可以无条件偷取偷玩家背包里的东西，当然，很快这个网游死了……其实老古董《网络创世纪》（UO）更加令人汗颜，何止背包，连玩家身上的装备都可妙手空空，可见现在大家热衷的《魔兽世界》是多么的人性化，“盗贼”与“刺客”简直是一纸之隔。虽然维护玩家权益至上的同时，游戏的变数狭窄了——但那是要不得的变数，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辛苦所得付之东流，所以装备绑定，不可盗窃玩家物品等种种设定，是符合游戏过程轻松化的大趋势的。遗憾的是，游戏商虽保证了游戏内的安稳，可游戏外的盗号交易却禁无可禁，不过那就不再是游戏文化的范畴了。
在我已忘却名字的某款武侠背景国产游戏中，有一个桥段是这样的：主人公路经法场，却听一声健喝“王法岂容杀无辜？盗墓人是俺！”原来有嫌疑人屈打成招，便让家人伪造了赃物来抵充，只求坐实罪名，早死早托生，真正的盗墓贼心怀一口义气，站出来自首，随后竟与主人公一道行了去。这大抵就是真正的盗亦有道吧。
盗贼的深夜钢琴曲：英雄
贼也不仅仅做些割人腰包，索人银两的营生。在不“干活”时，他们也乔装成精英份子，打探江湖消息，或是如寻常工薪阶层，江湖宵小一样在街市消遣娱乐，但贼那不满足的眼神却依然观察着周围情形。仍记得《英雄无敌Ⅲ死亡阴影》的盗贼，并不隶属于任何阵营，只能到盗贼巢穴和难民营招募，却天赋異秉，可以探知对手的情况——比起盗贼，他们更像忍者或间谍一点，可惜攻击力太低，作用寥寥。贼中个别佼佼者，甚至有曾经自小被盗贼头子收养的经历。游戏世界里，颇有一些被收编或自小培养的盗贼式英雄。
要论“蹑手蹑脚”和“秘密潜入”，就不能不提《神偷》系列与《合金装备》系列了，在游戏中，玩家你所扮演的“偷儿”，实际上并不是以偷窃具体的物品为目的或主要乐趣，与其说是在扮演一个“偷儿”，还不如说玩家是在扮演一个特工队员。其中《合金》更带有捉弄的意味，杜绝正面冲突，收集敌人的狗牌，用各式各样的方法胁迫敌人，身藏在狗尿过的箱子里爬来爬去，很有点胡闹的意思，也是游戏性的体现。这两个游戏都强调潜行，必要时利用偷窥，挟持等手段克服障碍。
《盟军敢死队3目标柏林》中的法国盗窃专家绰号“羽扁豆”的Thief，是盟军的技术型人才。游戏为他设计了一个传奇的身份背景：10岁开始扒窃，加入犯罪集团，落狱后在德军轰炸监狱的时候逃了出来。后来他作为法国抵抗力量的一份子，活跃在抢救珍贵的艺术品的事业，免得珍宝落入贪婪的德国人手里。Thief同志的敢死队战友，绰号“车轮”的Driver也有一段偷窃抢劫经历。
盗贼内心渴望着转化为英雄式的人物。人有选择生活方式的自由，有机会青史扬名，又何需战战兢兢过活？可惜间谍之流，极可能到终老都被人误解，不得全身而退。倘若这样，也只好是非功过凭人说了。
盗贼的黎明编钟曲：世殇
接触古代神话的玩家，一定也会无意地发现某些盗贼行为：为了治理洪水，东方的鲧从天庭偷走息壤；为了解救苍生，西方的普罗米修斯盗火下凡。在希腊神话中，赫尔墨斯（或墨丘利）同时身为盗窃者的守护神和商业之神，可见在他们眼里是把商人和小偷一视同仁的。
至于西方人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们暂且歪着鼻子保留意见。且看意大利当代作家卡尔维诺，他在《黑暗里的数字：寓言和故事（1943-1958）》中讲述了叫《黑羊》的这样一则故事：有这么一个虚构的国家，国内的所有居民无一例外都是贼。居民们建立了互相偷窃的游戏规则做为社会基础，后来该国有一个不偷窃的老实人移民进来，这个不和谐音打破了社会的平衡……因为他不偷窃，于是国家产生了贫富差距，产生了阶级；更因为他不偷窃，国家更产生了雇佣关系，出现了饿死殍尸——这得不到食物的可怜人恰是老实人自己。诚然，作家大约是想剥去文明的外衣，展示给读者一个奇妙的经济演变史罢了，个中盗贼的寓意是很深刻的。
我们所耳熟能详的盗贼豪侠传说，依然在各种游戏里继续演绎着：罗宾汉，伍佑卫门等等或成熟或幼稚的艺术形象，仅仅给我们带来了超脱日常生活外的清凉叛逆。类似“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故事，还是比较像大道理，不甚被群众喜闻乐见。
古有吴用晁盖的智取生辰纲，今有电影《十二罗汉》将赌场老板洗劫一空，他们这些侠盗形象，好似连接林地中高低两处水洼的地下径流一样，自然而然产生，满足了平凡百姓的侠盗梦。清代两江总督兼直隶总督的曾国藩讲过：“民无粮，必从贼，贼无粮，必成流贼，则从此天下无宁日也。”若游戏脱离了战争与饥荒，这些形象或许就又会自然而然地消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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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言えば 唇寒し 秋の風
“盗”字，《说文解字》解释为：“私利物也。”往昔之时，西奈山峭壁上铭刻的摩西十诫里，就有“不可偷盗”这么一条戒律。这说明那时候的社会已经有了盗贼，并且需要进行惩治了。盗贼这种职业，是社会的疮疤，阶级的产物。我们平日里提起盗贼来，莫不为其高超的行窃技巧，令人防不胜防的特性咬牙切齿，同时小心地掖紧财物，充满警惕地观望四围，感叹人心不古——其实，据宗教小故事讲的，人类的原罪就是偷窃，其次才是谋杀，这哪里是人心不古呢？
法国文坛的小偷作家让·热内，在其自传小说里搞实话实说：“我不想掩饰我沦为小偷的其他种种原因，而最简单的动机就是要吃饭。”他不仅窃钱财，还如孔乙己一般地偷书，常因偷很可笑的东西被押进牢狱。偷盗虽在和平年代不足取，可在饥荒和战乱中，要吃饭便去打劫偷盗，也算是个无奈之举吧。在民间，之所以推崇流传侠盗劫富济贫故事，究其原因，还是地方统治者时常让子民受苦，故尔人民找一些精神慰籍和依托。同样地，在那些涉及到黑暗中世纪，情报战，奇幻冒险，势力冲突的游戏中，也就有了盗贼的戏份——或多或少理想化的盗贼们的艺术形象，伴随一支小夜曲旋律的萦绕不绝，活跃在各个游戏舞台的幕后前台。
盗贼的前夜大提琴：能力
还记得在《大菠萝2》中，有一副可DIY的铠甲神符之语，名为“潜行”（Stealth），是初期的实惠装备，看词根我们就知道它和贼是脱不离干系的。在属性方面，“潜行”铠甲不仅使人敏捷迅速，还颇适用于魔法型角色，可见，贼行当从来没有排除过知识分子……从来没有……
一条贼之所以去潜行，是为了更佳状态地搞偷窃，间谍与暗杀，即使不是在丛林中，贼亦有办法像变色龙一样遁匿，要么逃往险地，要么大隐于市。盗贼出现在游戏里，有的称“Rogue”，有的叫“Thief”。在很多DnD游戏里就用“Rogue”，游荡者。比较像专业技术人员，精通开锁与探路，拆陷阱与搞侦察。无论什么游戏，盗贼职业的特点都在于只能穿轻甲，导致防御低下，以及相对的补偿：敏捷过人，技术含量高——需要技能点数高于常人。在著名PC游戏《异域镇魂曲》（Planescape: Torment）中，盗贼是主人公Nameless能转换的职业当中，最困难的一个职业：当个贼不仅需要极高的敏捷，穿甲所必要的力量，还需要投入相当的智力点数以引发丰富的对话，获知更多解决问题的方法。
一般来说，敌人在明处，盗贼在暗处，若偷袭得手便占尽了便宜。誓如艾泽拉斯世界的盗贼们，玩起阴的来连续技伤害卓著，还颇喜往匕首上淬毒，几秒内就可令到敌人半死不活。不过WOW是一款后期比较依赖公会团体协作的在线游戏，肉盾角色引仇恨扛BOSS时，盗贼就要梢事歇息了。
贼当然会盗窃，这个我们都是清楚的，但保不了脸上没写“贼”的，也不留神黑你一把……在《仙境传说》(RO)里，很多人都想获取初级职业盗贼的盗窃技能，哪怕并不实用。因为这个原因，可提供盗窃技能的装备“月光夹”的价格曾居高不下。内贼难防，里奸难抓，天下无贼几时能够实现？
事实上，单枪匹马出道之余，盗贼也组建属于自己的行会——盗贼公会。
盗贼的中夜协奏曲：盗道
按说，盗贼是种身藏阴影中的职业，要公会做什么呢？聚众作案又比较容易全军覆没……但早在mud类rpg《侠客行》盛行的年代，游戏里面就有盗贼这种行为了。而且，若是做坏事多了，盗贼公会就会想方设法地联络你，拉你上贼船，便可以去做盗贼委托任务——这里的任务，与任务介绍所里性质是完全相反的。这么看来，盗贼公会起了一个平衡游戏背景的作用，好事坏事都有人去干，乱世永远在作乱，天下大乱好捞钱……不过随着公会的发展，贵族和商人也来委托秘密任务，转为黑市，最终不免漂白成一家正经行当。
《水浒》的改编游戏里，我们所熟悉的梁山好汉“鼓上蚤”时迁，武艺精湛不说，文采也很了得……这汉子题了首歪诗说甚么“大麦青青小麦黄，蟠桃美酒我先尝。贼吃贼，越吃越肥。”不过，他到梁山落草为寇之前，顶多只能算作个“偷儿”；上了梁山打家劫舍，那才成为一条真正的“贼”。单机游戏里边，“贼吃贼”的现象很常见，但如《最终幻想九》里，贼朋友们都知晓个中三昧，主角身怀反扒技能，放心睡着安稳大觉，此为一个例外。所谓贼道之一，就是连自己人也要防着，否则如何成事呢？
网络游戏中，情况就分很多种了。《EverQuest》里一般不可以掏其他玩家的腰包，除了PK的时候。但对方也不是脑瘫，既然摆明是PK，又怎会掉以轻心呢……当然《EQ》比较古老，后来有个短命网游《魔剑》，盗贼就可以无条件偷取偷玩家背包里的东西，当然，很快这个网游死了……其实老古董《网络创世纪》（UO）更加令人汗颜，何止背包，连玩家身上的装备都可妙手空空，可见现在大家热衷的《魔兽世界》是多么的人性化，“盗贼”与“刺客”简直是一纸之隔。虽然维护玩家权益至上的同时，游戏的变数狭窄了——但那是要不得的变数，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辛苦所得付之东流，所以装备绑定，不可盗窃玩家物品等种种设定，是符合游戏过程轻松化的大趋势的。遗憾的是，游戏商虽保证了游戏内的安稳，可游戏外的盗号交易却禁无可禁，不过那就不再是游戏文化的范畴了。
在我已忘却名字的某款武侠背景国产游戏中，有一个桥段是这样的：主人公路经法场，却听一声健喝“王法岂容杀无辜？盗墓人是俺！”原来有嫌疑人屈打成招，便让家人伪造了赃物来抵充，只求坐实罪名，早死早托生，真正的盗墓贼心怀一口义气，站出来自首，随后竟与主人公一道行了去。这大抵就是真正的盗亦有道吧。
盗贼的深夜钢琴曲：英雄
贼也不仅仅做些割人腰包，索人银两的营生。在不“干活”时，他们也乔装成精英份子，打探江湖消息，或是如寻常工薪阶层，江湖宵小一样在街市消遣娱乐，但贼那不满足的眼神却依然观察着周围情形。仍记得《英雄无敌Ⅲ死亡阴影》的盗贼，并不隶属于任何阵营，只能到盗贼巢穴和难民营招募，却天赋異秉，可以探知对手的情况——比起盗贼，他们更像忍者或间谍一点，可惜攻击力太低，作用寥寥。贼中个别佼佼者，甚至有曾经自小被盗贼头子收养的经历。游戏世界里，颇有一些被收编或自小培养的盗贼式英雄。
要论“蹑手蹑脚”和“秘密潜入”，就不能不提《神偷》系列与《合金装备》系列了，在游戏中，玩家你所扮演的“偷儿”，实际上并不是以偷窃具体的物品为目的或主要乐趣，与其说是在扮演一个“偷儿”，还不如说玩家是在扮演一个特工队员。其中《合金》更带有捉弄的意味，杜绝正面冲突，收集敌人的狗牌，用各式各样的方法胁迫敌人，身藏在狗尿过的箱子里爬来爬去，很有点胡闹的意思，也是游戏性的体现。这两个游戏都强调潜行，必要时利用偷窥，挟持等手段克服障碍。
《盟军敢死队3目标柏林》中的法国盗窃专家绰号“羽扁豆”的Thief，是盟军的技术型人才。游戏为他设计了一个传奇的身份背景：10岁开始扒窃，加入犯罪集团，落狱后在德军轰炸监狱的时候逃了出来。后来他作为法国抵抗力量的一份子，活跃在抢救珍贵的艺术品的事业，免得珍宝落入贪婪的德国人手里。Thief同志的敢死队战友，绰号“车轮”的Driver也有一段偷窃抢劫经历。
盗贼内心渴望着转化为英雄式的人物。人有选择生活方式的自由，有机会青史扬名，又何需战战兢兢过活？可惜间谍之流，极可能到终老都被人误解，不得全身而退。倘若这样，也只好是非功过凭人说了。
盗贼的黎明编钟曲：世殇
接触古代神话的玩家，一定也会无意地发现某些盗贼行为：为了治理洪水，东方的鲧从天庭偷走息壤；为了解救苍生，西方的普罗米修斯盗火下凡。在希腊神话中，赫尔墨斯（或墨丘利）同时身为盗窃者的守护神和商业之神，可见在他们眼里是把商人和小偷一视同仁的。
至于西方人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我们暂且歪着鼻子保留意见。且看意大利当代作家卡尔维诺，他在《黑暗里的数字：寓言和故事（1943-1958）》中讲述了叫《黑羊》的这样一则故事：有这么一个虚构的国家，国内的所有居民无一例外都是贼。居民们建立了互相偷窃的游戏规则做为社会基础，后来该国有一个不偷窃的老实人移民进来，这个不和谐音打破了社会的平衡……因为他不偷窃，于是国家产生了贫富差距，产生了阶级；更因为他不偷窃，国家更产生了雇佣关系，出现了饿死殍尸——这得不到食物的可怜人恰是老实人自己。诚然，作家大约是想剥去文明的外衣，展示给读者一个奇妙的经济演变史罢了，个中盗贼的寓意是很深刻的。
我们所耳熟能详的盗贼豪侠传说，依然在各种游戏里继续演绎着：罗宾汉，伍佑卫门等等或成熟或幼稚的艺术形象，仅仅给我们带来了超脱日常生活外的清凉叛逆。类似“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故事，还是比较像大道理，不甚被群众喜闻乐见。
古有吴用晁盖的智取生辰纲，今有电影《十二罗汉》将赌场老板洗劫一空，他们这些侠盗形象，好似连接林地中高低两处水洼的地下径流一样，自然而然产生，满足了平凡百姓的侠盗梦。清代两江总督兼直隶总督的曾国藩讲过：“民无粮，必从贼，贼无粮，必成流贼，则从此天下无宁日也。”若游戏脱离了战争与饥荒，这些形象或许就又会自然而然地消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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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言えば 唇寒し 秋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