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的扉页（48）

2005-06-23 00:27 | Fakewings

死之街的街道上，永远蔓延着死亡的血的气息，这种气息会使得任何陌生人都会在第一时间产生不适，进而产生恐惧。但更为诡异的是，你永远不会在这里看到任何遍布的尸体和血迹。因为这里的杀手同时也都是最高明的清道夫，如果在死之街留下尸体，无论多么小心，都会暴露出难以数计的凶手的信息，所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没有尸体”。
所谓“没有证据，事情就没有发生”……
现在真正的踏入了这片死亡之地，纳滋社团的成员们才真正正的感到了什么是恐惧，在一座座破败的房屋中，总有着一双双闪动着异光的眼睛，好奇的窥视着这些陌生的闯入者几乎可谓是可笑的“小心翼翼”。
任何死之街的成员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
但这之中毕竟有四位前月咏的成员，轻盈的孔雀与身手矫捷的斯派克同大家保持着一段距离的担任斥候的工作，潜行技巧足以媲美任何一位忍者和刺客，如果有人埋伏，一定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而经验老到的月和莫尼则分别站在队伍前房与正中，以负责先锋战和机动支援。
马修从来没有握着武器这么久——自从踏上死之街的那一刻起，武器、装甲的装备便自己出现在男孩的身上装配完毕——他第一次发现本来会给他勇气的钢铁的冰冷触感一时也会让他踌躇，甚至恐慌；莫古兰作为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但其实最为害怕，紧张的直牙齿打战；温莉和卡罗利奴则表现出令人赞叹的勇气，彼此从互握的双手中汲取勇气。死之街中没有法则，没有裁判，也因此不能避免真正的“死亡”，如果想要在这里生存，就必须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当孔雀第三次出现在视线的一角并表示没有异状时，月开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自从上次最后一次对死之街清剿失败至今大概已经过去了十年左右，但这里并不比普通地带，会有人去新建房子，也因此整条街道不应该没有什么变化，但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逛过了大半部分的死之街，却仍然相安无事……
然后斯派克和孔雀的同时出现回答了这个疑问……
女性圣骑士神情复杂的看着莫古兰，然后对着月打出手语。
“飞空艇在转角处……”
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喃喃的翻译着。莫古兰急匆匆的跑过去，然后看到在这条道路通向的尽头的一片巨大的空地上，听着那辆满载了莫古兰和弟弟诺诺对于妈妈的回忆的寄托——飞空艇“神圣慈悲”号……
断裂的龙骨……支离破碎的桅杆……熔化了一半的动力炉……残缺的轮扇……
“神圣慈悲”号如同满身插满渔枪的死鲸一般卧倒在地……
……
和诺诺一起随同师傅学习机关士技艺……
“我们自己也可以让妈妈幸福咕啵……”
开始着手制造，拼命的卖专利攒钱，省吃俭用……
“这块糖……这个礼拜都吃它吧咕啵……”
为了每一份价格和商人讨价还价……
“拜托了咕啵……能不能再低一点咕啵，我们兄弟真的只有这些钱咕啵！”
妈妈默默注视的微笑……
“我的孩子们，都不知不觉长大了呢咕啵……”
完工那天晚上和莫莫大笑大叫，放声的哭……
“我们……我们才不需要什么爸爸咕啵，我们自己也能活下去咕啵！”
首航，妈妈微笑中的猝死，原来她竟一直有着不治之症……
“孩子们……答应我，不要恨你们的爸爸好吗咕啵……”
……
仿佛心脏被人大力的握紧，握紧，再握紧……
“啊！！！”
莫古兰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瞳孔扩散，就连马修都无法稳住莫古利族人的疯狂。
“啊呀啊呀……这也是一件很美的艺术品啊，不能欣赏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一个穿者黑色底色印有巨大火焰状图案长袍的维艾拉族刺客站在旁边的屋顶上，带着蔑视和嘲弄的口吻，冷冷的注视着纳滋社团的团长。
“王者之袍……夜之王……”
莫尼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念出她的名字，混浊的双眼也染上了炽热的红色。夜之王仿佛被取悦般的放肆大笑。
“莫尼中校……是不是？……真是久违了，当年的恩怨今天也一起了解了好不好，我真的是好怀念好怀念当年和你的相见，你那么有魅力，有男人味，但现在怎么变成了个糟老头子，嘿嘿，好想尝一尝你的血液的味道呢……可惜现在一定很臭了……在你旁边的都是小朋友是你的弟子吗？看来很美味的样子哦……”
刺客拉下面罩，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过嘴唇，马修难以想象这个看起来相当美艳的维艾拉族人竟然有着如此一刻凶残的心，内心隐隐的产生了不安感。
随即从阴影中走出了数量庞大到让人乍舌的可怕人群，刺客、忍者、斗士、战士、猎人、武斗家……仿佛整个死之街的成员全都聚集在此。同行的人们慢慢收拢阵型，即使是月和莫尼，都不禁为这几乎绝望的形式感到紧张。
“对了对了……我好像忘了一件事，什么呢……好像是关于什么船首像来着……”
经过夜之王刻意的做作的表演提醒，莫古兰惊恐的望向“神圣慈悲”号的废墟，然后突然发足狂奔过去。
“莫古兰！”
马修看到小家伙突然从手中挣了出去，赶忙从后面跟上，随后追过去的还有莫尼和斯派克，温莉和卡罗利奴责备随即收拢阵型的死之街成员连同月和孔雀困在了一起。
“啊啊……想起来了……那艘船的船首像，好像就是以那两个小家伙的妈妈为模特雕刻的呢，栩栩如生又很漂亮，我都忍不住差点要毁了它……不过没想到还可以用来作诱饵……嗯，真是让人感动的母子情深……”
夜之王的眼睛稍稍眯起来，看着那突出包围圈的四个人距离越来越远。
“很好……狩猎开始……”

月的两把骑士剑根本难以辨别出形状，仅以一团模糊的光影抵御、反击着绵延不绝的攻击，但即使是这样高密度的剑障，依然也会被突入——一个忍者的长刀从右后方的盲点突袭得手，月的长剑并没有能够挡开这次突刺，虽然警觉的做出了闪避动作，但右胁下还是被划出一道伤口。圣骑士随即一个转身，长剑贯穿入对方的右胸，抽出的时候带出了大量鲜血，溅在了纯白的披风上。但立刻又有一个绑加剑士和维艾拉族的击剑手扑上……
圣骑士犹豫不决的招式还是不得不使用出来……
“特技：月华圆阵。”
一瞬间比刚才的剑速还要高出一倍的一个由双剑交互挥砍形成半球形空间出现在他的周围，跃起的邦加剑士和伏低打算由下向上刺击的击剑手也仅是看到了自己的武器被振飞，手指被削成碎片，甚至连一声惨叫都喊不出来……
他们成为了牺牲者。
另一边孔雀则正和一个技巧高超的维艾拉族刺客斗在一起，虽然看来这两个人交手是平分秋色，但实际上女性圣骑士还要同时闪避其他人的攻击并配上自己的还击，所以，刺客实际上还是同她差得远了。
果然在数秒钟之后，籍由卡罗利奴远处的一次精准的狙击解决掉了共同参与攻击的一个武斗家开始，孔雀突然占据了完全的上风，即使对自己速度极其自傲的刺客，都没能看清楚孔雀的长剑是如何刺进她的小腹，又如何带出了那么一大片呈扇形喷洒的血……
而相比之下，即使是借由变身士的变身技能变成了豹子，温莉依然欠缺跟这些专业战技大师正面对抗的能力，她只能试图拉开他们的距离，但却绝望的看着其中一个追击者越来越近，便如同当年在死之街的噩梦一般……
“保护。”
突然在身前出现了月的身影，圣骑士反握长剑一勾一顶，便刺入了那先锋追兵的身体，同时另一把长剑砍断了另一个人的持剑手臂。
“没事吧？！”
温莉完完全全被这恐怖的杀戮景观震撼住，丝毫没有反应的能力，月稍稍皱了皱眉头，用脚踢了对方一下，恩．莫族人变成的豹子有了目标的开始往回跑。
“弓箭手，孔雀，过来！”
卡罗利奴当时的站位离得圣骑士足足有三十米远，尽管是站在屋顶上，但脚下却有着一大群如同饥渴的猛兽一般的死之街成员，如论如何也是过不去的。
“特技：浮。”
但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女圣骑士却如同鸟一般带着她高高飞起，稳稳的落在月的身边，弓箭手不可思议的看着孔雀的双脚凌空，在近地面缓慢起伏的漂浮着。
“你……”
“‘神鸟’名号的来源！”
月来不及跟卡罗利奴细细解释，但这样的回答总能让她先做出一些及时地反应，后者同孔雀一起也跟着温莉的脚步向那个停滞着飞空艇残骸的巨大空地跑去。
圣骑士紧随其后，但还没跨出两步，便有一双匕首如同狡猾的毒蛇般撕咬上来，即使凭借月的反应，也只能将将格开一把匕首。
突袭成功的兰斯洛．邓巴疯狂的笑着，舔舐着匕首上的血液。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马修从没想到过莫古兰竟然会有如此的体力和冲刺力，尽管男孩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挥摆双臂，但无论如何却再也提不起速，而莫古兰则渐渐和他拉开距离。
然后完全如同马修所预料的那样，从飞空艇遗骸的后面，突然又涌出一批刺客和忍者的联军，而那其中带头的，正是那个有着红绿妖瞳的女忍者。
“莫古兰！”
冲在最前面的莫古兰仿佛没有一点要防御的意思，只是在到达遗骸附近后立刻开始在地上寻找，而至少有四把武士刀，将随着忍者的落下的动量深深的刺入莫古兰的小小身体。
“空破斩。”
虽然马修勉强能用斗技弹开其中一个突袭的忍者，但仍然有三把……
“特技：巧。”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来自于斯派克，白衣的人类武斗家虽然起跑远慢于任何一个人，却已经追了上来，而特技的辅佐，更是让他的速度达到了难易想象的程度，挡到了莫古兰的身前同时身体开始急速的旋转。
“特技：蹈孔雀。”
斯派克的一套连续的编腿加侧踹的组合动作如同球棒击球般将那些从高处落下的忍者踢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飞空艇的遗骸上，由于肋骨和内脏的重伤而吐出大口的鲜血。
武斗家带着冷笑看着樱雪。
“还要再试试……”
一阵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打断了斯派克的嘲笑，随后他疑惑得发现那声源就在飞空艇遗骸的后面，听来像是一种脚步声……
翻倒的“神圣慈悲”号的甲板被撞出了个大洞，出现在浓烟中的一个面目极其丑陋却足足有五个同族人身体加起来那么高大的恩．莫族的巨人伸出巨大的双手，握住了已经做出了闪避动作的武斗家。那可怕的握力使得斯派克的脸颊瞬间涨红，肺中的空气被迫呼了出来，艰难的挣扎着。
“斯派克先生！”
马修被一个战士撞倒在地，挣扎着爬起来时，莫尼的火焰剑帮助他解决了敌人。
“男孩……快去帮他！”
马修有着短暂的呆滞，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老邦加人稳定的出手，如同一个他根本不曾认识的人般进行着疯狂的屠杀，眼中泛着狂野的渴望……这难道是所有人心中都拥有的黑暗面？
他浑身打了个可怕的哆嗦，咬着牙不让自己被任何的杂念影响，想去帮助斯派克。
但双刀和一副如同骷髅般的骨架挡在了他的面前。
樱雪的双眸目光流转。
“让我们完成吧……在卡顿城没完成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