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雨 海 上

2004-01-15 20:00 | fantavision

为什么会下雨呢?

因为云朵找不到家了,所以哭了。


* 坠落边缘 凛冽暧昧死亡 *


八月轮回暗涌一般在昼夜里沦落浇掣。重复的抑躁挽同药物酒精在胃里浇灌出不败的花朵。望着沉月升阳,晨风与灰色的光下黯黯入睡。前进的每一天里清晰迷失的微笑。

你永远不可阻止我的坠落。我以精灵的身躯制造灾害和沉溺。我把植物房屋空气淹没,连同日月星辰。用浩瀚企图抓绕,在本来流逝中无力挽留。剩下空旷的水天相接。

我抽噎哭泣着试图抱紧亲吻他,他狠狠的把我推抛向后。我笑着继续,麻木相拥。他依旧愤怒将我抛向沉重的下。然后重复。我不许他走。不许他走。即便溃烂也要抓住一切。一切在外面的开裂的紫色纹路与响掣的坠落里泛出即要湮灭的巨大雨花。

然后,雨花泛滥。

婉若梦境。如同归来的路上看着列车外面淹没的村庄。灰色黄昏下飘摇的小船。小燕子在歌唱。用活着的死亡结束。


* 一个路 一个劫 一个笑 *


宇宙中的巨大的圆用无穷的力量吸食。之后炙烤出大地的焦热。而我已无影无踪。

我必须闭上眼睛。我没有勇气面对向我袭来的陌生面孔。完全陌生的身躯和气味。如果我已经在死亡里灰飞湮灭。疼痛埋葬在远处的荒野。可以如此简单。仿佛一个婉转苍凉的手势。

20个小时的恍惚颠簸后,我抬头望见刺眼的阳光。人群之中的寻觅。尘世尴尬的错。站在地铁口无邪的孩子一样的脸。彼此自然的笑脸。这个男人走路很快。我是几乎跟不上的。

那个决意来完结的雨夜。准备好的可以让我就此沉寂的白色药片。歇斯底里的
疯狂叫喊点缀着外面无穷的浇泼。我最后用手指对这些日子说话的人说选择唯一一次彻底离去。

唯一的只是挽留。也许带着一丝奢望。不忍一般的完结。在凌晨的雨夜,穿着将自己化为烟雾的牵扯无数溃烂男人的衣服行走。清晰的空气。坠落的声音下交织着蒙蒙街灯下的线条。

脚下雨花泛滥。


* 潮热涌动的花白 江海城市 *


不同于梦的流落方向陷如任何一个没有方向的繁靡角落。潮热气息和苍穹的那个圆 包裹出汗流浃背。如果我的汁水已经殆尽。依然只是用最快的脚步跟着那有孩子面庞的男人。只是曾经用手指说话。

黄色的江水弥发出腥气的潮氲。渡轮上望却忘却。江水漂浮的肮脏杂物。一条肉色的 套子验证这本来喧嚣糜烂的世间。这江浦黄上涌动从来没有的毫不陌生的实在。只是在潮热里需要水分。需要水分。

那个流淌湮灭的雨夜无情带走的表情。干涸愤怒不可挽回。他一次次将我推向蔫薷透彻绝望的深渊。我记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

当我丢失。一些唯一的人的声音牵掣来的焦麻,一些不记后果的代价。已经凝固成一个姿势。用空洞的一切望着天花板。陌生的拥抱和亲吻轻轻浸透。而在夏日的潮热浸泡里,
我已经万劫不复。

迷路在流离夜色车马声嚣里,我的脚很疼很疼。悃窘的心情逃离的沦落终是无法让我有享用繁华的心思。只是江浦黄上的风气吹来,惬意欲坠的冲动。而江水浑浊。


* 雨花飞溅 那是我的声音 *


多少次坠落里,我飘忽游弋与山川江海之中。迅速上升沉落,那仿佛是我终极的回归。而所有的降水都容进我无限的欢乐忧伤。我用积郁的沉色化做灰暗的云朵,摇摇欲坠而最终倾泄。如同迷失的找寻。

我太累了,沉沉睡去。

而又终于梦境遗失。我记不清楚所有。也许在另一个怀抱里重复倦倦的说,告诉我这是在做梦,如果我挣扎着醒来,我还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只是不停抚摩我的头发,我光洁白嫩的皮肤。从未如此的倦淡,我已经睡去了——

也许在一个白天的中午,我们在一个小吃店避雨。外面呼啸滂沱,荡掣烟尘。我问他窗外北方很少见的植物的名字。看到巨大的绿色摇曳散发出晶莹的水花。我的坠落永远是欢喜的事情。因为之后,可以烟尘退去。哪怕暂时轻灵明澈的气息包裹。

雨小些的时候,我们在轻明的点缀中奔向浦黄江上的渡轮。朦胧的江面,沥沥坠落的雨滴。潮热散去。他带我到珠明方东塔看国际城市动漫画展。我还得到了几个日本漫画大师的签名。如果把细节和真实隐去。作为从来没有发生。

掩埋在一次雨后,时空把一些凝聚。

归去的列车上,雨花拍打窗子的时候。我感到时空挤迫错位逆转,不真实的存在将我抛向曾经的时空。无数坠落的梦境已经把真实虚幻扭结。然后从远处看到自己——

雨花飞溅。


* 万劫不复 丢失 永远 气味 *


如果存在真的以残酷的面目出现。在蔓延里面感到沉重的屈辱。我将丢失在尘世间的躯体抛弃,然后以此作为一种安慰。为了可以彻底舍弃,我走向一个所谓的极端。继续坠落。

另一个自然的深入的情境里,我已无限悲哀。而这作为荒唐的方式遗弃。无情无爱却可以的足够关怀。一首千帆过尽后荒凉的曲子。

他厌恶的眼神逼迫我的绝地,我走向自己不复。那宽厚的肩膀,熟悉的气味,我唯一全部的依存在我紧紧的抓绕下彻底挣扎着伤害而走。为了他的自由,我用身体的万劫不复让它终于不再可能挽回。即便这样,也不可承认那已经消失的一样。

归去的时候,我对自己说,终于灰飞烟灭,云淡风轻,我们可以释然。


* 漫漠飞翔 荒凉延伸 *


我在梦境里清醒的无限飘荡。我的存在是灾害和焦渴合一的沉溺。婉同无数次的蒸腾,飘忽,坠落。为了一个依靠,我千山万水。冲破血液,嘶嚎。排山倒海狂虐自我,然后面目全非。笑看着自己泛滥的灾害。

我的眼泪漫布冲刷的角落土崩瓦解。

望着急速行驶列车上的外面朦胧雨泼。被淹没的房屋村庄,一角房顶上的人影,摇曳荡然的小木船。

渴望尘世里这空洞连最后一丝烟尘也不要留下。只需要飘荡在水天之间,永不停止。

如果是在行走,过客望着窗外的一片片放弃。我那淌血纠缠溃烂的,假若就此湮灭。
已经湮灭。

尘世生存的继续仿若一个未知。

列车上,我问身旁一个8岁的小女孩,为什么会下雨呢?
她想想说,因为云朵找不到家了,所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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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光终于消失在林子后面
我开始相信,寂寞只是一种姿势。
长长的,仿佛影子一样。
谁会是谁的那条渡船。河,那么宽,
左岸,右岸。……
你淡淡寂寞的容颜,
时光中日渐迷离。仿佛
暮色里轻轻摇曳的花瓣,
没有开始,也无所谓结束。
你说,这是一次生命的出演。
只是这一次,不再需要任何观众。
你转过身,仿佛
一道美丽而苍凉的手势,
划过,匆匆太匆匆的红尘……
原来,有的爱,有的人
可以一直在我们心里。
纵然,他们本身已经与我们无关。
原来,最绝色最疼痛的伤口,
一直都在心里……